10月14日傍晚9點,位於涅瓦河上的阿芙樂爾號水兵們在克裡昂中校驚訝的眼神中,將他軟禁到了巡洋艦的二層甲板船員休息艙內。
“混蛋!你們這是在叛變,這是在謀反!”
克裡昂等人在休息艙用力的拍擊著艙門大聲的嚷嚷著。
可那些水兵們無動於衷,他們隻聽命於布什維工團組成的軍事委員會的命令。
在得到軍事委員會炮擊冬宮的命令後,這些水兵們將臨時政府的旗幟給扔在地上。
在桅杆上升起了布什維工團的旗幟,這是一把鐮刀和錘子組成的圖案。
這個圖案代表了沙俄工團是工人和農民的聯盟,代表的也是廣大勞動者的權益。
“快準備炮彈!”
“目標冬宮,準備炮擊!”
“校準完畢,可以發射!”
“開火!”
“轟轟轟!”
阿芙樂爾號巡洋艦上的8門152主炮朝著冬宮的方向猛烈開火。
這些炮彈落在偌大的冬宮內,炸起一片又一片的磚瓦。
這聲炮響就像是吹起的號角一樣。
那些白日裡沒有衝擊冬宮的士兵都卯足了勁衝向了冬宮的大門,和守衛冬宮的士兵展開了激烈的交火。
駐紮在冬宮內的是沙俄皇家炮兵學院的見習尉官們,屬於是沙俄老牌貴族子弟。
在麵對河麵上巡洋艦的炮火打擊,這些見習軍官們顯然不是對手。
他們根本沒有任何的反製手段,隻能拚死的阻擊那些衝進冬宮內部的工團衛兵。
除了炮兵學院的軍官們以外,冬宮內部還駐紮了一支女兵部隊——女兵衛戍部隊。
整個冬宮的守軍有3千多人,不過這3千多人在兩萬名工團衛兵的進攻下不斷的節節敗退。
窗外激烈的炮響和廝殺聲驚醒了在房間內休息的廢物沙皇尼古拉。
他起身穿好衣服走到陽台上看著宮外的廝殺被嚇的渾身發抖。
可憐的尼古拉機械般的向後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捂著臉不停的哭泣。
他這次真感覺到了害怕,那些工團可真沒有臨時政府好說話。
臨時政府內的官員、沙俄杜馬的議員都是他曾經的舊臣。
舊臣在麵對沙皇時還都得客客氣氣的把他當作座上賓,好吃好喝的養著他。
可那些凶神惡煞的工團士兵可都是工人和農民,肯定不會再對尼古拉客客氣氣,搞不好還得把他吊死在路燈上。
“我的老天,我們得離開這裡,想辦法逃離彼得格勒!”
尼古拉拉起了皇後費奧多蘿芙娜的手驚慌失措的大喊大叫道。
“逃?我們能逃到哪裡去?”
“現在我們身無分文,還有四個孩子,在這個混亂的情況下我們根本活不下去!”
費奧多蘿芙娜撒開了尼古拉的手,決定就留在這裡什麼地方也不去了,逃難的日子她算是受夠了。
“你不走?那些人會殺了我們的!”
尼古拉看著坐在地上的妻子大聲的喊道。
“不可能!無論沙俄誰當家,都需要你的支持!”
“即使羅曼諾夫王朝已經滅亡了,你的臣子和那些貴族們還是會以你為主心骨。”
“如果那些工團的領導者們聰明的話,還會讓我們好好的活著,來去緩和與舊貴族的關係!”
費奧多蘿芙娜給尼古拉分析了一波,她的話讓尼古拉驚恐的心情平和了不少。
當頭腦冷靜下來後,尼古拉覺得費奧多蘿芙娜說的話很對。
臨時政府的那些官員們還得讓他跟各個舊軍官和貴族們溝通,讓他充當中介聯係的作用。
這個工團要想得到貴族們的支持,那就不能把他給殺了,要是把他殺了那些貴族肯定會死磕工團。
很快冬宮內的守衛就丟下了槍向工團衛兵們投了降。
在守衛們的指引下,工團士兵抓到了坐在屋子裡祈禱的尼古拉,並把他們一家全都押解到另外一處秘密據點。
彼得格勒郵電局,駐紮在這裡的孟什克的士兵們驚恐的看著郵電局外那些荷槍實彈的布什維的士兵。
今天白天城內的騷亂他們已經見識到了,但是並沒有擔心。
因為孟和布在今天晚上之前還是一家人,家都都是在執行委員會內乾活的。
“嗨,兄弟,你們是乾什麼的!我們是一家人啊!”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們這裡沒有包庇臨時政府的官員或者那些可恨的資本家們!”
為首的一名孟什克少校向麵前的衛兵遞了一根香煙,想要套套近乎。
“不!從現在開始我們是兩家人了,你們的代表都已經畏罪潛逃了,那些大人們也都跑路了。”
“現在所有彼得格勒的官員和士兵都得聽工團軍事委員會的命令!”
“這是大列巴簽署的命令,我部奉大列巴同誌的命令,正式接管孟什克控製的郵電局!”
“請立刻放下槍站在外麵,接受我們的檢查!”
看著外麵黑壓壓一片的士兵,孟什克的這名少校苦澀的下令自己的士兵放下步槍,把郵電局的管理權交給布什維的衛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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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控製郵電局後,這些衛兵們立刻切斷了彼得格勒對外的聯係方式,將彼得格勒變成了一片圍城。
外麵的城市根本不知道彼得格勒發生的事情。
除了控製郵電局,這些工團士兵還控製了各個路口與發電廠,對彼得格勒實行停電政策。
“哢哢哢~”
在電閘都被搬下來後,整個彼得格勒都陷入了一片黑暗當中,就在這黑暗當中還時不時的爆發著激烈的槍響。
美麗國大使館內,克倫斯基看著同樣決定撤離沙俄的哈裡心中有些擔憂。
外麵那炮聲和槍聲讓他很難有安全感。
黑夜裡他們根本不知道另外幾個街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