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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打在窗戶上發出沉重的聲響,鉛色的烏雲卷著木葉上空的天空。
偶爾劃過的雷電讓人下意識止住呼吸,等到爾後的悶雷轟隆作響才舒了口氣。
宇智波慎司站在木葉忍者學校的大樓門口,看著遠處訓練場被風吹得狂顫的木葉旗幟。
三個學生正聚在旗杆周圍彎腰避著雨將旗降了下來,但當一個男孩抓住被風吹得烈烈作響的旗幟時,卻被旗幟帶著他向後倒飛出去。
另外一個男孩下意識撲了上去想要抱住他,結果重量不夠一起被帶著吹飛,撲進滿是泥水的草坪裡成了狼狽的落湯雞。
最後那個男孩指著兩人滑稽的樣子捧腹大笑,跌進泥水中的兩個男孩麵麵相覷看清了彼此,原本還惱怒的他們也指著對方哈哈大笑起來。
另一側,放學的學生身上披著雨衣抱頭鼠竄,像無頭蒼蠅一樣找著來接自己的父母,各種大呼小叫聲被大雨砸碎了浸入泥土裡消失不見,感覺像是一群在混濁的水中找不到媽媽的小蝌蚪。
而在忍者學校的門口屋簷下,宇智波慎司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幕,渾身都散發著淡漠的氣息,仿佛麵前一切都與自己無關,與周圍情緒化的同齡人完全割裂。
直到大多數的學生幾乎走儘,宇智波慎司禮貌而冷漠地拒絕了老師帶自己回家的建議,靜靜站在那裡像是在等什麼。
“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知道木葉能下這麼大的雨,不知道和課本上寫的雨之國比起來怎麼樣。”
就在他失神注視著雨幕時,一道溫和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也打亂了他腦海中的思緒。
宇智波慎司用餘光向身後瞥了一眼,便看到一個金發男孩走到自己身邊。
宇智波慎司發現自己對這個男孩居然有點印象。
波風水門,和自己同期不同班,但他們的老師在平時上課時,經常會讓他們學一學隔壁班的波風水門,誇他是平民忍者中的典範,天賦好還很積極努力。
除此以外,這位乖乖的好學生最近卻是做了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
宇智波慎司以前對他的印象僅限於傳聞,但現在看來倒是能再給他加上一個標簽。
——自來熟。
“你在等人嗎?還是回不了家?”
波風水門走到了他的身邊蹲了下來,和他一起躲在教學樓的屋簷下,看著眼前雨升雨落般的幻景笑問道。
宇智波慎司確定自己以前和他從未有過一麵之緣,但他卻如今自然地蹲坐在自己的身邊和自己搭話。
這讓在學校沒有任何朋友的慎司感覺有些彆扭,他們站在同一個屋簷下就像是一隻鴿子和烏鴉,雖然同樣是在避雨卻完全不是一個種類的生物。
“……等人。”
雖然心裡並不想理會他,但慎司很清楚,如果自己什麼都不說的話,這家夥應該會默認為自己是沒人接的孩子,一定會一直纏著要和他一起回家。
所以,慎司語氣冷漠地吐出兩個字,一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模樣。
“喔,這樣。”
波風水門也有些驚訝他的冷漠,但是顯然沒有介意,臉上明媚的笑容沒有絲毫變化:“我記得,你是叫慎司?”
聽到自己的名字,慎司低頭看向他,不禁皺了皺眉頭。
他不明白,這家夥和自己素未謀麵,是怎麼認出自己的,而且還直接稱呼自己的名字。
“我幫老師整理東西的時候見過你實戰課的成績表。”
看出了慎司的不解,水門眨了眨眼笑道:“你的苦無和手裡劍投擲成績和我一樣都是+。”
“……我也記得你。”
慎司沉默了一下,旋即語氣淡漠道:“你在上周把幾個學生揍進了醫務室,然後又打走了他們叫來的下忍哥哥。”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抬頭看向前麵,問道:“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水門伸出手去接雨水,頭也不抬地明知故問。
“你應該是乖寶寶那種類型吧。”慎司皺了皺眉,“這樣做不怕被老師訓斥記過嗎?”
“嗯,還是怕的,畢竟是第一次呢。”水門笑了笑,抬頭看向他,“不過,他們說的話太難聽了,所以沒忍住。”
“什麼話?”慎司下意識問道。
水門拍了拍濕漉漉的手,歪了歪頭無奈笑道:“大概類似於妖怪、怪物、醜八怪、去死什麼的?”
聽上去有些刺耳,但是在慎司看來,這些詞彙其實也就隻有那種程度。
畢竟,這些話,以前也有人拿來罵過他,現在或許還有,隻是他已經不在乎了。
而且,以慎司對麵前這個金發男孩的了解,在聽到有人用這些話侮辱彆人時,第一反應也應該是去告訴老師,不會因為這個就直接將學生揍進醫務室。
因為,他們還是孩子。
隻需要這一個理由,任何錯誤都能寬恕。
除非……
“他們罵的是你認識的人嗎?”慎司問道。
水門有些勉強地笑了笑,雖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但顯然已經可以確定了。
不隻是“認識”,那個人還很“重要”。
這讓慎司對這位“小太陽”的印象稍微有些改觀了。
在他看來,如果一個很溫柔,對每個人都很喜歡,對每個人都很溫柔,也就等同於,他對每個人都很淡漠。
溫柔正確的人,是難以在這個世界生存的,因為這世界既不溫柔,也不正確。
但現在看來,這位“小太陽”也沒有那麼“正確”和“溫柔”。
“呼!該走了。”
水門撐著大腿站起身,看向慎司溫和地笑道:“既然伱有人接,那我就不和你一起走了,下次再見吧。”
見慎司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水門拿書包頂在頭上衝了出去,身影逐漸模糊在他的視線中。
而在遠處的樹上,一道白色的身影在枝葉的遮擋下百無聊賴地晃悠著身體,低頭看向樹下的那處草叢問道:“呐,阿飛,那個人類小鬼真的能讓斑大人滿意嗎?”
草叢中,阿飛沒有理睬白絕,而是一個人拿著樹枝,一邊蹲在地麵上畫著什麼,一邊又在嘴裡嘀咕著什麼。
“喂喂,阿飛,你在乾什麼?”那名白絕從樹乾中好奇地伸出腦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