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天幕下,一輪皎潔明月懸掛當空,周圍繁星點點。
眾鑫園樓房六層樓高,正值晚飯時間,各家各戶窗戶裡都透出微弱的光芒,仿佛一隻隻螢火蟲,分外耀眼,跟繁星、明月一起點綴著這片黑夜。
沈家餐廳內。
聽到沈奶奶的話,魚幼薇看向沙發上的那條淺灰色羊毛圍巾,陰霾的心情如同烏雲般壓抑。
這個郝安琪也太過心急了吧。
明明隻是大學戀愛而已,能跟沈言走到什麼地步尚未可知,有必要這麼上趕著討好家長?
要知道,笑到最後的才是真正的贏家。
孫碧霞瞥了眼低頭乾飯的女兒,心中輕歎一聲,這個傻丫頭,放著這麼好的男孩子不懂爭取,非要以學習為重。
這下好了,桃子讓人先一步給摘走了。
她以一種玩笑般的口吻說:“嬸,看樣子人確實不錯,你往後有福享嘍。本來我還想著,幼薇能和小言走到一起,咱們兩家親上加親,終究是事與願違。”
“可能是太過熟悉的緣故,兩人對彼此硬是半點都不來電。”
沈奶奶同樣有些惋惜:“誰說不是呢,幼薇這孩子哪哪都好,我巴不得有這麼一個孫媳婦,可孩子有自己的想法,咱們也左右不了。”
此話一出,魚幼薇內心猶如被堵塞的河流,沉悶而無法流通。
兩人哪裡是不來電,而是因緣際會錯過了,如果世上有後悔藥,魚幼薇肯定毫不猶豫先乾一瓶。
其實魚幼薇特彆想站起來大聲宣布:“我就是喜歡沈言,沈言曾經也喜歡我。”
雙方長輩都有這個意願,或許能從中說和,重新讓沈言接受她。
但魚幼薇深知沈言不是那種逆來順受的性格,非常有主見,對自己有明確的規劃認知,不會輕易被旁人左右。
一旦她那麼做,恐怕結果隻會適得其反,沈言勢必會對她心生反感和不耐,這是魚幼薇不願見到的。
而且她所追求的愛情,並非是靠低聲下氣乞求而來的施舍,而是一種平等、尊重且相互欣賞的感情關係。
麵對當下這種局麵,沈言覺得還是彆插嘴為好,若無其事地往碗裡夾了幾筷子菜,一邊細嚼慢咽,一邊跟郝安琪發消息。
這副姿態落在魚成棟和孫碧霞眼裡,意味顯而易見。
確實對魚幼薇沒有兒女之情。
於是魚成棟轉移話題:“小言,聽幼薇說你在杭城又是開服裝廠,又是做生意,賺了幾百萬,你小子可以啊,比叔我強得不是一星半點。”
提起這個,魚成棟就不勝唏噓。
誰能想到,僅僅一個學期,那個靦腆內向的小男孩會發生這般翻天覆地的變化,數月便賺到常人一輩子難以企及的財富。
沈言咧嘴一笑:“我那都是小打小鬨,魚叔你是人民的公仆,正義的化身,兩者沒有可比性。”
“嘿!你小子......”魚成棟笑罵一聲。
說真的,他很喜歡沈言現在這個口齒伶俐、談笑自如的樣子,舉手投足間,給人一種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感覺,顯得整個人沉穩自信。
也就是兩孩子擦不出火花,不然他高低得從中撮合一番。
接下來的話題比較隨意,長輩跟小輩無外乎談談學習,以及學校的生活,還有些家長裡短,或是在橫店的所見所聞。
魚成棟儼然把沈言當成大人看待,告誡沈言做生意要謹慎,趨利避害,尤其是服裝廠的消防問題要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