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春宮。
楚國後剛才的心情一直沒有平複下來。即使佛經還像以前那樣捧在手裡,但是根本一點兒都讀不下去。
白止也看出來楚國後心不在焉,在一旁說道:“國後,您是不是累了?不然我們先休息一下吧。”
“不用。”
“可是您說過,祈福的時候心不在焉仙人是聽不見的。”
楚國後想了想,覺得自己這個樣子確實不妥。“好吧,先去休息一下。”
白止扶著楚國後到旁邊的屋子裡休息。
楚國後坐在椅子上,心煩意亂。從前,方寒對他態度冷淡她也對方寒愛搭不理,現在好不容易他們看對方順眼了又出了這檔子事兒……從前就算再怎麼樣他們明麵上也還是會裝的相敬如賓。最起碼在外人看來是帝後和睦的樣子……
白止端來一碗粥:“國後,夏季炎熱,容易心煩。吃點東西吧。”
“好。”
楚國後接過粥,心不在焉的喝。
“國後,奴婢有些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吧。”
“奴婢看得出來主上心裡是在乎您的,不然也不會在大考之際抽出時間來看您……”
在乎我?在乎嗎?楚國後在心裡問自己。他在乎的該是那個早已經失蹤的白蘭才對!而自己不過是逼走白蘭的罪人……
白止繼續說:“您總說自己不愛國主。可是奴婢也能夠看得出來,您心裡其實也有國主。奴婢覺得你們既然心裡都有對方,不如把話說開了。”
我心裡有他?有他嗎?當初若不是被迫出使和親,她應該會和自己的年少玩伴楚漣在一起……
“白止,你是先國後的近侍對嗎?”楚國後問。
“是的。奴婢有幸得先國後親自賜名白止。”
“跟我講講她的事情吧。我想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先國後和國主相識於清風裡,國主把先國後帶回來的時候,先國後就像個受驚的鳥兒一樣警惕。國主把我派來給先國後梳洗她還有些不適應。”
“白蘭……是被撿回來的?”楚國後有些好奇的問。
“嗯。”
楚國後與白蘭從未見過麵,隻是從宮人的口中的隻言片語了解她,她的的確確是個很傳奇的人。
“我真羨慕她……”
白止以為自己說錯話了,連忙說:“國後,您和先國後都是很好很好的女子,你們無需比較。”
“不是比較強,我是單純的羨慕她。她敢愛敢恨,一直都在做自己。我好像在有意無意的向她看起,想要得那個賢惠的名聲……到最後我也沒有比得過她也沒有做好自己……”楚國後感歎道。
獨孤歐陽和方南潯跟著這幾個身披獸皮的人來到了霧林深處。
這裡看上去像個聚落——很落後的聚落。整個聚落呈圓形環形,從門口向前看,最中間點了一堆很大的篝火。周圍圍著彩色布條,應該是祈福的場所。篝火對麵是看上去有些莊重的藤蔓編織的椅子,椅子後邊通天的大樹顯得這椅子也充滿了威嚴。有一個身披虎皮,臉上畫著什麼代表權利的符號。
剛剛為首的那個男子把白嫋從小囚籠裡帶出來,然後取下她腰間的玉牌遞給了坐在椅子上的人。
那人看到玉牌之後臉色大變,好像看到了什麼十分怨恨的東西。
“這是哪兒來的?”那人問。
另一個人指著昏迷的白嫋示意。
方南潯和獨孤歐陽聽了個清清楚楚。那個人會說方都話,但是似乎又不那麼純正。聽上去更像是方都語言和姚都語言的結合體。
被所有人望而卻步的霧林深處,住著一群近乎原始的人類,而管理他們的人還是個會方都和姚都語言的人!這個發現無論對他們那個國家來說都是一件大事兒!
那個人走到白嫋身邊,看到白嫋的臉那一刻十分震驚:白蘭?
心裡有個十分理智的消息提示他:眼前這個人不是!
白嫋的頭還在流血,那一棍子打的實在是有些不輕。
那個人去椅子邊上拿了個刀子,直奔白嫋而來。
獨孤歐陽看到白嫋有危險,突然頭腦一熱就衝了出去,也沒有分析這種情形是不是對他有利。
長劍在獨孤歐陽手裡變成了嗜血的利器,不待最外圍的幾個人反應過來就已經一命嗚呼。
綁架白嫋的那個人聽到動靜之後剛剛轉過頭來就看見了獨孤歐陽的長劍已經劃過了他的脖頸。除了長劍以外還有自背後刺入心臟的一柄短刀——刀子來源於他們的人!
周圍人反應過來在他們周圍出現了兩名外來者之後都紛紛拿起長矛開始反擊。
“都住手!”臉上畫著符號的人說。
那些人聽到之後猶猶豫豫的要不要放下。
“我再說一遍,都住手!”然後他走到獨孤歐陽麵前低聲耳語了幾句。
獨孤歐陽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消息,瞳孔都放大了一倍。
周圍的人得到示意都離開了,整個環形場地隻剩他們三人。
“你們認識她嗎?你們知道她和白蘭是什麼關係嗎?”方南潯和獨孤歐陽不知道該不該回答他的問題。
“算了,先救她吧!”說完臉上畫著符號的這個人很熟練的為白嫋包紮傷口。
方南潯看著這個人問:“你是誰?為什麼會住在霧林裡?又為什麼會是這身打扮?”
“知道太多對你們沒好處,不然你先說說你們為什麼會進來?方寒怎麼會允許其他人進來的?”
“我們能相信你嗎?”獨孤歐陽問。
“在這裡,除了我以外沒人知道出去的路。你們隻能信我!”那人不卑不亢的說。
“我們來自上藝閣,在進行結課大考。”方南潯還是說了。
“上藝閣?嗬!又是方寒培養的死侍嗎?”那人苦笑著繼續說“看來他還是不滿足啊!”
“你認識我父皇?”
“他是你爹?”那人仔細的看著方南潯“仔細看,眉宇之間好像確實和方忍冬有那麼幾分相似。不過,你看起來比他單純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