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成怎麼也沒想到白嫋這麼快就嫁人了,並且居然嫁給了獨孤歐陽。
直到車隊入當陽城,楚玉成真真切切的看著是獨孤歐陽從主轎上下來又扶著白嫋下來的時候他才強迫自己承認這個事實。
“南澤!”白嫋穿著禮服向楚玉成跑去,楚玉成一下子就將白嫋抱在了懷裡。
鎧甲上的鮮血被禮服的大紅色蓋住,鱗片也被覆蓋在禮服的珠簾之下。
“玉顏,你受苦了!”
“你瘦了,也黑了。你守城更辛苦。”
獨孤歐陽看他們兩個都要哭了趕緊說:“你們兄妹兩個彆在這兒敘舊另外,回去說吧!”
“你看我,竟一直讓你在這兒站著,走,我們回府衙。”楚玉成說著,拉著白嫋的手往府衙的方向走。
獨孤歐陽叫計臣心過來,讓把草藥全部卸車。
“可是,公子……把草藥卸在這裡……”
獨孤歐陽說:“我說了,要拿出我姚都求娶公主的誠意。雪中送炭不是更能體現出我們的誠意。”
“公子此舉,會將獨孤家陷於險境。”計臣心十分擔憂。
“臣心,我獨孤家已經身處險境了!我父母為什麼會變成現在的樣子你比我更清楚吧!按我說的做吧!”
有些話,不適合明說,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言外之意是何。
“是。”
當陽府衙。
萬縣公和一眾副將早已等候在府衙裡。他們都想要看看這傳聞中身肩大義的“長公主”長什麼樣。
剛到門口楚玉成就迫不及待的說:“諸位大人久等了,我們的長公主來了。”
白嫋應聲走進屋裡。
萬縣公看到白嫋的第一眼就覺得白嫋怪怪的,從頭到腳、從言談舉止到穿衣打扮都很怪。既不像是一個長久流落民間的公主,也不像是個軟弱無能的後宮女子。那堅毅的眼神和手上的厚繭……倒像是個習武之人。而且非常像他認識的那個驍勇善戰的故人。他雖然一輩子守在當陽城可也知道白嫋身上的這套禮服是二十多年前的樣式,也知道白嫋行的禮是軍中常用之禮。
獨孤歐陽察覺萬縣公一直在觀察白嫋,知道他定然是察覺了些什麼,趕忙說道:“公主知曉各位是習武之人,特用軍中之禮回禮,各位大人不要見外。”
白嫋也發覺自己竟然一時沒改過來給他們行了軍禮,乾脆將錯就錯,又行了個軍中的單膝跪拜大禮:“玉顏見過各位大人,各位大人守護當陽辛苦,玉顏拜謝大人。”
萬縣公過來扶起白嫋:“下官可不敢受公主大禮。食君之俸,忠君之事。這是我們身為人臣該做的。”扶這一下之後萬縣公確認,白嫋是一個內力深厚的習武之人。
“多謝縣公。”
“公主請上座。當陽現在作為南邊界第一關自當以全禮迎公主回門省親,然當陽多戰事,照顧不周還望公主見諒。”
楚玉成也說:“對啊,玉顏。今日正是你回來當陽才得以休戰一天。不然兄長定然給你辦的風風光光的!”
“我回來就是為了解當陽燃眉之急。車隊的絲綢之下儘數是些個糧食草藥,希望可以幫助當陽渡過這次難關。”說罷,白嫋看向獨孤歐陽。
獨孤歐陽也說:“那些都作為我獨孤家求娶公主的薄利,不成敬意。還望各位大人不要嫌棄。”
萬縣公笑了笑說:“自然是不會嫌棄。”
傍晚,白嫋在當陽府衙前看月亮。月亮高高的掛在天邊,看上去十分明亮。
“你有心事?”獨孤歐陽坐到白嫋旁邊問。
“你能看出來吧,除了南澤他們都不相信我。”
“嗯。其實是有解決辦法的!”獨孤歐陽說。
白嫋轉過頭來看著他問:“什麼?”
“還記得我在轎子裡和你說的白無傷吧。你穿上白無傷以前的衣服去見萬縣公,他肯定見過你以前的樣子的。”
“你知道的,我……是不願意……”
“我知道。但是我和你講,我們車隊卸下來的藥草糧食萬縣公到現在都沒有派人接收。其實我理解萬縣公的心思。當陽現在處於守城的關鍵時期,任何一個決定做錯了都會陷當陽於萬劫不複。所以他不敢冒險。”
“好!”白嫋站起來“我現在就去換!我不能因為我個人原因陷整個當陽於危難之中。”
白嫋換好衣服以後一刻不停的去見萬縣公。此時萬縣公和一眾副將正在府衙內因為糧草問題而犯愁。
其中一個副將猶豫再三還是開口:“縣公,我看顏公主帶回來不少糧草,不如我們……”
“哎!不是我不想。是我真的不敢。我不能拿你們所有人都性命去冒險……首先,顏公主的感覺並不像一個流落在民間的公主的樣子。反而更像是個習武之人。”
馮副將說:“縣公是覺得,這顏公主是假的?”
“依照方都的水平,找到一個麵容相似的替身也不是沒可能。還有,第二點,我們與姚都正處於交戰時期,這時候以公主和親回門的理由送來一批正好可解我們燃眉之急的藥草…屬實是可疑……”“這麼說也不無道理。”
白嫋聽完之後推門進入房間:“縣公,還記得我嗎?”
馮副將抽出腰間的佩刀將萬縣公他們擋在身後:“什麼人敢擅闖當陽府衙!”
萬縣公認出了那衣服的樣子,示意馮副將放下到。他慢慢走到白嫋麵前:“你是……白無傷?你是白副將對吧?”
白嫋心裡鬆了一口氣,還好,萬縣公還記得。
“我回來了!”
萬縣公激動萬分,緊緊拉住白嫋的手:“白無傷……真的…回來了嗎?”
“縣公,我回來了。你該相信我的!我回來省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