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曉在床邊照顧獨孤令,獨孤歐陽示意了一下白嫋,把她叫了出去。
秋天漸漸到來,獨孤府的庭院裡鋪著薄薄的一層黃葉。微風吹過之時才能勉強掃出來一條棕色小路。院子側麵有一個不小的池塘,池塘裡是破敗的殘荷和枯黃的葉子。池塘正中央有一處湖心亭。有時候獨孤歐陽和白嫋說話的時候不像被彆人聽見就會到這裡來。
“怎麼了?”白嫋問。
“謝謝你。”
“不用謝我,我現在是名義上也是獨孤府的人,所以我不會做有損獨孤府的事情的。”
獨孤歐陽突然說:“我們和離吧!”
“怎麼?覺得我沒價值了?”白嫋說。
“你懂我的意思的……”
“好!那就離吧!等你父親醒了我就走!”白嫋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湖心亭。
獨孤歐陽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他知道他保不住白嫋了……
千尋塔,姚都國主在窗子前麵眺望遠方,鄭內侍走過來說:“主上,軍隊已經全部撤回來了。”
“繁星酒樓的人也都回來了嗎?”
“是。”
“知道了。”
“屬下告退。”
“等等!”獨孤歐陽突然叫住鄭內侍。
“主上還有什麼吩咐嗎?”
“住在獨孤府的人……沒受傷吧?”
“沒有。”
“好,下去吧!”
姚都國主一個人站在窗前等了好久好久,然後寫了一封密報傳了出去……
顧夫人很快就將藥弄好端了上來,顧夫人舀了一小勺藥吹涼送到獨孤令嘴邊,可是根本一點兒都喂不下去。
顧夫人耐心的為獨孤令擦去嘴邊的藥,皺著眉頭說:“你怎麼偏偏今天這麼不省心呢?不要讓我擔心好嗎?”
“母親,父親已經喝不下藥了嗎?”欲曉在旁邊問。
“昨天還可以的……你明明昨天還可以的……”顧夫人像是在回答白嫋的問題也像是在自言自語。
獨孤歐陽在門外聽到之後便不再進來,在門口守了一會兒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白嫋換了一身便裝出獨孤府想要打探一下姚都軍隊會不會再對當陽造成什麼威脅。剛出獨孤府就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即使如此她還是出去了,因為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在獨孤府待很長時間了……
獨孤府的位置也算得上是在永安城的中心位置,這裡的街道布局和方都皇城十分相似。白嫋走了一會兒之後居然有一種還在皇城的錯覺。這裡的街道上,就在和方都皇城朝香胭脂鋪幾乎完全一樣的位置也有一家胭脂鋪,同樣也叫朝香。
白嫋帶著好奇走了進去,韓朝香果然在裡麵。
“呀!顏公主來了?快進來!”韓朝香倒像是早有準備,絲毫沒有很驚訝的樣子。
“你知道我會來?”白嫋問。
“我還知道你要離開獨孤家了,不如在我這裡先住下來吧。”
白嫋突然意識到韓朝雨也是紮根在皇城裡的姚都細作,以她的能力收集一下獨孤家的近況肯定也不是什麼難事。
“去離開獨孤家會到那裡去你比我更清楚吧,所以我怎麼可能在這裡住下呢?”白嫋苦笑道。
“這永安的皇宮水很深的,你應付不來。”
“反正也不是我能左右的了的,兵來將擋吧!”
韓朝雨在身後的櫃子裡拿出一個銀白色的小環:“如果你需要幫助就將這個小環綁在鴿子腿上傳信給我,在姚都境內沒人敢攔截帶有這個腿環的鴿子。”
“你為什麼幫我?”
“當然不是為你,是為了一個故人。”
“好,那我收下了,多謝。”
白嫋出去之後韓朝雨敲了敲身後的暗門說:“走了。”
一個女聲從暗門裡傳來:“多謝!”
“就是替你保護個人罷了,不算是什麼大事兒!”
方都,當陽城。
確定姚都真的撤軍之後趙捷和其他守將才鬆了一口氣。
駐守在當陽的黑甲衛也一夜之間全部消失,隻留下了一座空城。
趙捷他們回到當陽城之後重新加固了城牆守備,然後清理戰場。就在快要清理完的時候方寒派來的那幾萬援軍才姍姍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