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淺林仔細的理了一下信中所說的內容。她的父親因為抗議方寒捐款充當歲幣的建議而被逼死。她的母親也因為憂思成疾病逝。所以,方都皇城裡她已經沒有家人了,想到這裡她不禁悲從中來。
“我以為我嫁到這裡你們就能保護你們了……”
王淺林倚在箱子邊上,被打開的信散落一地。信封圍繞著她像是一層白色囚籠。
姚國主走了進來,問道“看完了?”
王淺林白了姚國主一眼,沒有說話。
“從信被送來到現在已經過去兩天一夜了,你不累嗎?”
王淺林活動了一下胳膊,感覺好像確實有些酸痛。自己真的坐了那麼久嗎?
“這些信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是我把它們搶救回來的,你不該謝謝我嗎?”姚國主說。
“我謝謝你?我父母給我寫了這麼多年的信我一封都沒有收到,甚至連我父母去世了都不知道,我謝謝你?”
“這可不是我做的!是攻克中樞酒肆的時候他們在情報轉運處找到的。”
“什麼?”
“你不明白什麼意思嗎?”姚國主笑了笑“那我告訴你啊。自皇城而出的每封信都要經過中樞轉運,但是如果沒有方寒的命令一封信都送不出來。轉運使也無權把信退回去,所以隻能將那些不能出中樞的信自己收起來。”
“你怎麼確定?”
“你聽我說完啊。”姚國主接著說“轉運使每日接觸機要情報,保不齊某一天會涉及到皇室一些不可告人的醜事。到那個時候他們必然自身難保。而他們所留存的信件就會派上用場,有權者的信會變成免死金牌、有錢者的信會化作保命之符。事涉他們切身利益之後他們必然竭儘全力保護轉運使。你爹可是皇城有名的富商,他的信自然是最好的保命符!”
看著王淺林有些懷疑的臉色姚國主接著說:“你覺得我不該知道這些嗎?那你覺得我在方都為質的時候都乾了什麼?”
王淺林慢慢的站起來,小心翼翼的收地上散落的信。姚國主想要蹲下去幫她一起收卻被她一把推開:“你彆碰!”
“好,我不碰,你自己弄。”
“你說的話我不會相信的,你也不必想著怎麼策反我!”
“信不信的由你,我也不是來征求你意見的,我今天隻是看在我們夫妻十幾年的份兒上給你一份體麵。援軍已經到皇城了,皇城的礦石不出四個月就都會是我姚都的囊中之物,你那點兒玉礦我已經不稀罕了。”
“是嗎?那正好!”
“哎!其實我覺得你有些時候也挺幸運的。”
“我也這麼覺得。”
“嗬!要不是你父親為你陪嫁的那幾座玉礦傍身你算什麼?”
王淺林將信全部收拾好放回箱子,然後轉身看著姚國主說:“玉礦就是我的底氣啊!不然這永安城拿什麼象征你們王氏那高貴的地位啊?海魚嗎?”
“你不要真的以為我不敢動你!”
“主上!你可以試試!我猜你不敢!”
“你……”
“自從我入獄之後那些玉礦就沒再開采,所以你才把我放出來。什麼夫妻情分都是屁話,能牽動你的隻有利益!所以你不敢動我,我要是死了我手裡所有的玉礦就都會消失,你一塊兒礦石也彆想得到!”
“我自然不會動你。我這不是在退讓了嗎!你父母已經沒了,所以你隻能依靠我了。把你手裡的玉礦放出來,我們夫妻一起經營不好嗎?”
“玉礦姓王也姓方,想要讓它易姓的話,等到方都真的沒了的那天吧!”
“行!我等著!我不會再動你,你最好也老實本分。”
王貴妃擺著箱子裡的信,不再說話。
姚國主剛出淺林殿的大門鄭內侍就過來稟報說:“玉礦已經開始運行了。”
“知道了。”
“屬下試探過了,那幾座玉礦我們姚都人根本就無法靠近。那周圍全是貴妃母族留下的親軍。”
“嗯。暫時先不要動他們了,先把精力放在皇城的戰事上吧。”
“是。”
“在皇城的後續戰役都儘量速戰速決,我們不適合持久戰。還有就是已經入冬了,我們的士兵怕是會身體不適。再準備一些禦寒之物送過去。”
“是。”
方都,皇城。
白嫋就在這沒什麼遮攔的地方坐著可讓全盛名很頭疼。因為他已經答應了獨孤歐陽保護白嫋了,這樣下去隻會被姚都的巡查兵發現,萬一巡查之人下手沒輕沒重的自己該怎麼交代……
又過了一會兒,全盛名果然聽到了巡查兵的說話聲。
怎麼辦?怎麼辦?全盛名情急之下直接把白嫋打昏然後帶著白嫋躲了起來。
然後呢?然後怎麼辦?在這裡等白嫋醒來問自己為什麼嗎?總不能把她帶回姚都駐地吧!就在全盛名有些慌張的時候看見了楊子葉帶著人在不遠處。準確的來說是護**的軍師楊子葉。
楊子葉也注意到了全盛名,兩人心照不宣的演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