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看我,太激動了,忘了這層了……”李宸妃趕緊解釋說。
她的心好像被什麼東西突然撞擊了一下似的。對啊,前朝和後宮是不能通信的確,那她以前接到的家書是哪裡來的?明明是姚國主跟她說可以幫忙傳信的!
“母親以後想你了就遞折子啊!隻是到時候你不要嫌棄母親煩就好。”
“女兒怎麼會嫌棄母親煩呢。”
“天色也不早了,早點兒回去休息吧。”李尚書說。
“對對對,早點兒休息吧。”李夫人也說。
“嗯。”
“你就還睡在原來的屋子裡就好,你屋子裡的陳設一點兒都沒變。”李夫人說。
“好。”
李尚書吃完飯之後就回到書房辦公。他就隻是個富商而已,經商之道對於他來說輕而易舉但是處理政務就有些難了。前禮部尚書突然暴斃,姚國主稀裡糊塗的就將他推上了尚書之位,即使已經繼任兩個多月了還是有些力不從心。
“父親。”李宸妃端著茶水來到了書房。
“還沒睡啊?”
“有些睡不著想要在院子裡走走發現書房的燈還亮著就來看看。”
“哎,為父真的是有些老了。處理政務越來越吃力了……”李尚書扶著額頭歎息說。
“父親怎麼會老呢,你可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
“你知道嗎,主上昨日早朝隻說了一句話:他要禦駕親征,讓各部馬上籌備出征之事。”
“主上要親征?”
“是啊。”
“他什麼都沒和我說,隻說讓我回來籌錢……”
“我猜到了。其實不止是你,其他後妃估計也都派回母家去籌錢了。因為主上知道連年征戰國庫根本沒錢。”
李宸妃覺得有些愧疚,站起來想要把茶水遞給她父親,低頭卻看見李尚書桌上的奏章蓋的章是禮部尚書才有的公章。
“父親,這是禮部尚書的章……你怎麼會有這個公章?”
“兩個多月以前吧,原禮部尚書突然暴斃身亡,主上就推舉我坐上了這個位置。我現在啊每天忙的要死。”
“這樣啊……”
“這禮部的賬單就是一片爛賬,我已經拿出不少錢來填補窟窿了,我現在有些理解原禮部尚書了,我要是在這個位置待上三年身體也得垮……”
李宸妃再是後宮女子再與外界斷絕聯係她現在也明白了一些事情。
“這樣啊……那父親注意身體,女兒就不打擾父親了。”
“你早點兒回去休息吧,這兩天在家好好陪你母親說說話。”
“好,女兒明白。”
李宸妃回到房間之後將外袍脫了下來,外袍是從宮裡帶出來的,上麵還帶著一股淡淡的蘭花香。
她還依稀記得這件外袍是姚國主在一個雪天送給她的,那年是李宸妃入宮的第一年……
那年初雪,李宸妃因為想家獨自一人來到禦花園賞梅,當下這個時節開的梅花並不多,她逛遍了整個禦花園才在一個光照好的角落看到了幾朵正在開放的紅梅。梅花瓣上還有一層積雪。
李宸妃走到梅樹旁用手帕將花瓣上的雪輕輕拭去。隨著積雪掉落的還有幾枚花瓣。
“梅花香自苦寒來,你管它做什麼?”姚國主走過來問。
李宸妃看姚國主身邊一個人也沒有於是便問道:“你是主上嗎?”
“我不是啊,是皇子。”姚國主回答。
“難怪呢。小孩子你懂什麼。梅花香是因為它本來就香,哪是什麼經曆了苦寒才香的。梅花香自苦寒隻不過是那些書生的自我寬慰罷了。”李宸妃回答。
“你倒是很有想法嘛。”
李宸妃指著牆角說:“這不是事實嘛?你看那裡,積雪深厚,陽光根本照不到夠苦寒吧,那裡的梅花為什麼不開?你在看看這兒,這裡有充足的光照,因為這裡夠溫暖所以他才開!所以,沒有苦寒它們會開的更好!”
“嗯,這還真是事實。”
說話間李宸妃在雪地裡站的有些久了感覺有點兒冷,姚國主也看出了李宸妃在瑟瑟發抖。他將自己的外袍脫下來朝著李宸妃走過去。
“哎!你彆過來!”李宸妃連連後退。
“我看你有些冷,這個給你。”
李宸妃這時候也的確是需要這件禦寒的衣物,但是她不能去拿。這個“皇子”看樣子也是成年男子了,她們身為後妃就主上的人要和其他成年男子保持距離。
姚國主看出了李宸妃的顧慮,便說:“那我給你掛在這裡,等下我走了你自己來取吧。”他將這件外袍掛在了旁邊梅樹一根比較粗壯的樹枝上。然後就走了。
“我怎麼還給你啊?”李宸妃問。
“需要你還的時候我告訴你。”
李宸妃看著姚國主遠去的背影頓時生出幾分感激之情。
當天晚上,姚國主便翻了李宸妃的牌子,當時她還是個貴人。接到侍寢通知的時候還有些緊張。
她縮在被子裡不敢出來。
“怎麼?白天還見過晚上就不好意思了?”姚國主問。李宸妃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慢慢在被子裡探出頭來看到了姚國主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