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承認是在利用玉顏了?”
獨孤奕道:“這算利用嗎?各取所需罷了!”
“你倒是真不避諱。”
“合作共贏自當坦誠相待。”
“希望你不要做出有損她的事,不然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會親手殺了你!”
獨孤奕知道這是警告,可自己又怎麼會做出有損白嫋的事兒呢?
傍晚,院子裡靜悄悄的。
獨孤奕坐在床邊看著天上圓圓的月亮。
他不知道自己做的一切是不是對的,他甚至不知道對白嫋的感情到底是不是所謂的愛。
在上藝閣的時候是“合作共贏”,迫於各種身份不得不相敬如賓也不得不在一起共事。那時候是沒有愛的,甚至連喜歡都沒有。最開始有好感是在什麼時候呢?可能是白嫋不顧名節的嫁給他,可能是白嫋全心全意的照顧他的父親,可能是在出使的時候一次又一次的救了他……
獨孤奕不確定……他看不清這份“感情”。
與此同時,另一個屋子裡的白嫋也同樣心煩意亂。
姚國主下了江湖追殺令,她的頭上現在懸著無數把利劍。偏偏此時她的功力時有時無,如果再出現今天這樣的問題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還有這樣的好運氣……
朝中局勢未穩,周邊虎狼環伺。需要她做的事情還有好多好多。
白嫋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北澤郡公府。
兩個嬰兒睡得正香,一個大著肚子的女子緩緩的搖晃著嬰兒床,嘴裡唱著搖籃曲。
這個女子正是青藍,她肚子裡是方南潯的孩子。
她現在不叫青藍了,也不是暗衛。而是方南潯的妻子,生於皇城的王家貴女王若舞。這是方南潯為她新換的身份。皇城淪陷,貴族們四處逃散。他們養的暗衛們自然也就重獲新生了。她現在可以光明正大的做王若舞!她隻是王若舞!
魏武風風火火的跑進屋裡:“夫人!”
“噓!”王若舞馬上提醒道。“我們出去說!”
魏武也已經長成了英俊瀟灑可以獨當一麵的大人了。甚至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一點兒曾經的痕跡。
“怎麼了?”王若舞問。
“九州驛站來了一位大商人!她……”
“彆吞吞吐吐的,有什麼事就說!”
“她點名要您去見她。”
“要我去見?”
九州驛站,最頂層房間。
北澤來往富商一般都在此處歇腳。驛站也根據商人們的消費層級劃分了最合適的休息區。最頂層便是為最有錢的富商準備的房間。
這位富商包了一整層。
“夫人,就在上麵了。她誰也不見,點名隻見您。”魏武說。
“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彆因為這一個人造成北澤其他富商的騷亂。”王若舞提醒說。
“夫人您自己一個人可以嗎?”
“我沒事,在北澤還沒人敢把我怎麼樣!”
“屬下還是在下麵守著您吧,等您下來我再走。”
王若舞想了想說:“也罷,那你便在下麵等著我吧。”她一邊上樓一邊想會是什麼人想要見自己,準確來說會是什麼人想要見王若舞。這個身份是絕對沒問題的,當年皇城淪陷的時候他們王家都被姚都人殺了,所以方南潯才敢放心借用這個身份……
她開門進了屋子。
“貴人真是好大手筆啊,一下子竟包了我九州驛站的所有上房!”王若舞說。
“三年前,皇城淪陷。王家拚死抵抗滿門壯烈,沒想到還有一女存活於世。真是老天有眼啊!”回話的人頭戴鬥笠,背朝王若舞。
“運氣好罷了,幸得殿下搭救得以苟活於世。倒是這位貴人,既然對我家世如此了解又點名要見我,想必跟我也是有些淵源。既如此為何不坦誠相見呢?”王若舞說。
隻見那個人慢慢摘下鬥笠,這張臉王若舞無比熟悉!
震驚之餘,王若舞條件反射般跪下:“屬下青藍,參見雲境主!”
“既然身懷有孕就不必行此大禮了!郡公夫人這禮我可受不起!”雲境主說。
“是屬下能力不足任務失敗,未能及時回去複命,還望雲境主開恩,放過我的孩子!”
“起來!”雲境主的這兩個字帶有絕對的命令性,聽不出其他意義。
王若舞難以置信的抬頭看了看雲境主。
“起來吧。”
“謝雲境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