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頭?”
欲曉說:“行苑正在學習槍法,就是學生們常用的那種紅纓槍。”
獨孤奕問:“大人是在演武場受的傷?”
“對,被學生刺傷的。那名學生好像是叫錢青朗。”
白嫋道:“姓錢?”
獨孤奕已經知道了那人是誰。“錢同的第三子。”
“沒錯。”欲曉說。
白嫋無奈的笑了笑說:“他們父子倆不愧是親生的,一樣的給人添堵!”
“是錢同指使的?為什麼呢?”
欲曉說:“目前還不確定錢青朗是受誰指使,不過他已經被禁足家中了。”
白嫋問:“誰下的禁足令?”
“欲行。”
“先生還是要麻煩你了。我得去找一趟欲行了解情況。”
“放心吧,這裡交給我。”
去禮部尚書府的路上白嫋的腳步似乎也沒有那麼堅定,她心裡亂的很。
獨孤奕看出白嫋心裡有事兒,於是便問道:“方便說說嗎?你心裡正在想的事兒。”
白嫋說:“我不確定我現在對先生的關心是出於什麼。學生對老師的尊敬?國主對臣子的利用?我分不清”
“大人作為夫子向我們傳道授業,於我們有恩。你覺得自己學無所成所以有愧。大人又是趙家最優秀的人才,他足以號令分散在各國的趙家人。榮國的穩定離不開先生的支持,所以你覺得自己利用了大人。對嗎?”
“可能是吧,說不上來。”
“我很能理解你的感覺,我對大人也是如此。”獨孤奕說。
“也是如此是什麼意思?”
獨孤奕道:“他教導我們為臣者忠君愛國,可你看看我……所以我不好意思再稱呼大人為先生。我也覺得心中有愧。可是,不論出於什麼原因,我們對大人的關心是真的,我們想要救的一直都是這個人而不是彆人。既然人都是同樣的,感情自然也是。”
“嗯……”
獨孤奕道:“等一下你進去找欲行,我在外麵等著吧。”
白嫋想了想說:“如果你願意,可以。”
禮部尚書府。
白嫋踹門而入的時候王欲行和李玉竹正在泡茶。李玉竹被嚇了一哆嗦,壺蓋掉在地上摔成了幾半。桌上的茶杯裡的水早就滿了,溢了一桌子。整個屋子裡全是新茶的清香。
王欲行和李玉竹明顯是沒反應過來,但還是條件反射的站了起來。
李玉竹放下手裡的茶壺道:“玉……”
白嫋走到王欲行旁邊,王欲行往邊上靠了靠請白嫋坐了下來。
“把你們手裡榮國各處轉運使名單以及其他各國聯絡點彙總成冊,我晚上要看。”白嫋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什麼喜或怒的表情,平淡的語氣中也隱隱的帶著讓人不敢違逆的威嚴。
“玉顏,發生什麼事了?”李玉竹問。
白嫋略帶怒氣的說:“君臣有彆,叫我主上!”
王欲行和李玉竹連忙跪下道:“屬下失禮,主上息怒。”
“上藝閣刺師,我要知道全部過程,講!”白嫋說。
王欲行他們就這麼跪在地上複述事情經過。
兩日前。上藝閣行苑演武場。
信苑的女學生們下學回房間有一段要路過演武場。這個時候文苑行苑一些沒下學的學子就會爬在圍牆上或透過牆上的牖窗向外看。到了信苑下學路過的時候幾個主動做官宦子弟小跟班的學生就會來報告。隻要有了這些官宦子弟的牽頭他們的膽子也紛紛大了起來。最近這這些日子居然開始騷擾信苑學生。
這天,他們又在這段路等著信苑的學生。
錢青朗示意了其中一個人,那個人趴在牆頭上朝著路過的學生吹口哨,十分輕佻的問:“你們都是哪家小姐啊?”
一個靠在牖窗邊上的學生也接話說“下學這麼早,晚飯有沒有興趣一起吃啊!”
周圍人紛紛起哄,信苑的女學生不得不加快腳步想要逃離這裡。
陳扶疏停下來說:“我以為入上藝閣文行二苑的人都是正義忠勇之輩,現在看來不過是一群輕浮放蕩之人!”
趴在牆上那個人立馬反駁說:“知道我們是誰嗎你?”(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