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恩遠沒有說話,還是死死的盯著韓都國主看,那眼神像是打量一件物品。
“孤果然沒有看錯人!你這個二姓之臣果然早晚都會背叛韓都!孤果然沒有猜錯!”韓都國主大聲的說,似乎提高的這些音量可以給他一些安全感。
蕭恩遠問:“所以,你根本就是從來沒有信任過我,對嗎?”
“你值得我的信任嗎?你不還是背叛韓都了嗎?怎麼?最後這一刻不裝了是嗎?”韓都國主說。
蕭恩遠拿出他曾經製定好的那個“逃跑路線”說道:“你自己看看吧,你真的覺得韓都隻剩下那麼幾座城池真的能壓倒姚楚聯盟大軍反敗為勝?你真的我整日將自己關在屋子裡是為了研究什麼城防計劃嗎?”
韓都國主將這“計劃書”看了又看。“這是……你……”
這“逃跑計劃”上清晰的表明了每一處城破之後韓都國主可以往哪裡走,以及可以怎麼喬裝出行。可以說,這上麵的每一處標記都是韓都國主的“活路”。
“隻差一步,這東西就能交到你手上了!”蕭恩遠說。
“為什麼?”韓都國主問。
“你和王大人談了什麼你們自己心裡清楚,我當時就在偏殿。”
“所以我們當初不是錯覺,果然是有人在!”韓都國主說。
“就是在那一瞬間我才覺得我的忠心毫無意義!”
韓都國主質問道:“那你現在是來乾什麼?看我笑話嗎?告訴我你果然叛變了嗎?”
蕭恩遠問:“當初召我回來的時候你說我父親是因為去繁星酒樓看望遣使們才被姚都人誤殺的!這是事實嗎?”
“不是。”韓都國主很直截了當的說。
“我現在也沒必要騙你,他不是死於誤殺。是我故意讓他在那天去看望遣使的。因為我知道楊子葉的人會在那天去繁星酒樓鬨事兒。”
蕭恩遠揪著韓都國主的衣領將他拎了起來,韓都國主依舊是一副無所謂甚至還有一些挑釁的樣子。
“所以從頭到尾你都是在利用我!”
韓都國主挑釁的意味更加強烈的說:“沒錯!怎麼樣?你敢殺了我嗎?”
“你以為我不敢嗎?”
“那你殺了我啊?殺了我為你爹報仇?”韓都國主說。
就在蕭恩遠的拳頭要落到韓都國主的臉上的時候全盛名進來製止了他。
“不行!”全盛名說。
韓都國主突然大笑這說道:“蕭恩遠,有時候我真的不知道你是真的聰明還是傻!說你聰明吧,你能真的因為我一封不辨真偽的信回來為我賣命。說你傻吧,你確實把韓都政務整理的井井有條,幫我解決了不少麻煩。這算是愚忠還是愚孝啊?”
“你……”
全盛名連忙將蕭恩遠拉了出去,勸慰道:“他就是在挑釁你,看不出來嗎?”
即使已經出來了蕭恩遠依舊能聽到韓都國主的嘲笑聲。
“看出來了,我就是想殺了他!”
“然後呢?然後接下來的每一天活在沒有為父親報錯仇的悔恨裡?活在弑君的自責中?”
蕭恩遠沒辦法回答,因為他如果那麼做了真的會這樣的。
“那我怎麼辦呢?我該怎麼辦呢?”
全盛名說:“韓都國主我們會押解回國的,如果你願意就跟我回姚都,有些事情慢慢問,不信他不開口!”
“去姚都?”
“願意嗎?”
“我得想想。”
“好,我給你時間想,但是時間不要太長了。楚千詞來之前咱們得走。”
真的要去姚都嗎?這是蕭恩遠從來沒有想過的事兒。他以為自己會戰死沙場或者是帶著韓都國主順利逃離呢。真的就是韓都國主說的那樣,他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愚忠或者是愚孝了?當年方姚大戰他也確實在幫著方都據守過一些城池的。隻因為當時韓都國主的一封信他就真的借著大戰失蹤然後轉頭就登上回韓都的船了。接著就是十幾年的為國效力,甚至還在出使姚都的時候施壓讓姚都國主真的處死了那些誤殺他父親的“仇人”們……
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為姚都人打開城門,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接受姚都人拋出的橄欖枝,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真的就這麼“背叛”了自己的國家……
“怎麼樣?考慮的怎麼樣?”全盛名問。
“你這算是在招安我嗎?”蕭恩遠問。
全盛名也毫不避諱的回答說:“當然了,就算不可以的話我也不想姚都就此多個敵人。”
“好!但是短時間內我可能不會出什麼力。我需要時間說服自己。”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