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安趕忙從口袋裡掏出五兩銀子,遞給張二叔。
“二叔,二嬸,這是在家裡,可沒有什麼縣丞大人。”
張二心想我可不管你是誰?給我銀子花,你就是大人。
他夫妻二人站起身,張二隨著潘小安他們進屋吃酒,張劉氏則去了廚房。
“啊喲喂,早就聽說月如回來,嬸娘今日才來看你,真是罪過啊。”
她拉過張月如的手,顯得格外親熱。
“早年間,有遊方道人來咱們家。看到你說,將來必定貴不可言,沒想到今日真的應驗。”
“頭兩年,那些嚼舌根的婦人,說你克夫,克公婆。你嬸娘我可沒少罵她們呐!”
這小婦人也是煩人,說話不看場合,還愛揭人短。
張月如回想起那段不堪的人生,眼淚又止不住流下來。
“啊喲,看我這種嘴,真是該打,什麼話不好說,專說了你的痛處。月如啊,你可彆惱我。”
張月如無語死了。她不想看這婦人,便離開廚房回臥室了。
路過堂屋時,見潘小安拘束的坐在上位,看他那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剛剛的傷心,又煙消雲散了。
這臉上帶著淚,嘴角上揚微笑的模樣,剛好被潘小安捕捉到。
兩人對視了一下眼神,心裡滿是甜蜜。
四人還沒有開吃,本村的裡正又帶著族長來到張老漢家。
聽說縣丞來了,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
這樣一來,桌上的菜又顯得單薄。張夫人隻能再次起鍋燒菜。而張劉氏卻高興的哼著小曲,抖擻精神。
村裡有頭有臉的人,都來到他們張家,以後自己在村裡,可不就能橫行無忌了。
所以,每當菜做好以後,她都會扭著她的水桶腰去上菜。
而她把菜端給裡正時,裡正對她竟然格外尊敬。
這種彆人低頭,她抬頭的感覺,實在太過舒爽。這讓她的心裡,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滿足感。
裡正、戶長、族長輪流給潘小安敬酒。張老二接過張如剛手裡的酒壺,給他們倒酒。
每每彆人和他說兩句話的時候,張老二感覺自己就像個大人物。
再看他的大哥張老漢,就隻會在那裡傻笑時,他的心裡就生出一種鄙夷。
“大哥就是土,哪像我這樣見過世麵,啥話都能接上。”
席間他們聊一些家族村誌,聊一些族史,聊一些村子的變遷和村中的曆代人物。
潘小安喜歡聽這些。而這些都是張氏一族,族上的榮光。
他們講給縣丞聽,又得到他的認可和讚揚,這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種褒獎。
一頓飯吃到日暮西,賓主儘歡。
送走這些人之後,潘小安覺得酒勁上湧。這些人也是真的能喝,時間拉的長,一杯接一杯。
要不是潘小安計上心來,趕快說要吃飯,這頓酒喝到天黑也喝不完。
魯南酒桌文化,喝酒就不能停。一直到客人要吃飯,這頓酒算是喝的剛剛好。
張劉氏喚張月如把潘小安扶回房間。這一刻,女婿不能在娘家同房住的習俗,似乎也沒有那麼重要。
所以,各位看官你們看,這規矩啊,總是會被輕易打破。
張月如打來溫水給潘小安擦臉。潘小安抓住張月如的纖手,吧唧親了一口。
“好姐姐,彆忙了。我沒醉。”
“官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