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響之後,鐘興沒有了動靜,隻見那防彈衣的表麵嵌著三顆彈丸,劣質的火藥讓那彈孔還在飄散著硝煙。
“嘿嘿,哈哈哈!”躺在地上的鐘興突然放肆笑了起來,“七年了,我等了七年,藏進萬般苦楚,收斂殺戮之心。隻為了這一天……
你們這群朝廷的鷹犬,殺我滿門,就連三歲孩童都不放過。”
說話間,帶著胸口的硝煙,鐘興支撐著地麵重新站了起來,宛如魔神。
“這是什麼怪物?打不死的嗎?”朝八驚訝地張大了嘴巴,臉頰又開始撕裂般的痛了。
“今天,你們一個都彆想走,我要親手打死你們,一拳一刀一個一個地打死你們。”鐘興再次啟動,猶如猛虎衝進了羔羊群。
飛魚服不是這世上最恐怖的衣服嗎?繡春刀不是這大明最鋒利的凶器嗎?為什麼眼前的男人一點都不知害怕?不管砍他多少刀,他都能飛撲上來,徒手扭斷你的脖子,明明一刀就能結束的戰鬥,卻要一刀腸子,一刀胃,非要放出一地的肝腦才肯罷手。
其間有人嘗試逃走,鐘興才會給他們的後腦來上一刀,送他們去見閻王爺。
偌大的驛站內殺得慘叫連連,足足過去了半個時辰,打鬥之聲才戛然而止。
緊接著轟隆一聲巨響,朝八飛起撞穿了門板,重重摔落在了內院的泥地之上,激起一片水花。
滿身血汙的鐘興從遍地屍骸的大堂裡走了出來,冰冷的雨水衝刷掉了他身上的鮮血,卻帶不走他衝天的怒意。
“起來,跑,我讓你走,快去下一個窩點,再多找點錦衣衛給我殺。”鐘興甚至將馬鞭都丟給了朝八。
“大人!小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您的家人不是我殺的啊!您就放過我吧!我發誓!我現在就脫了這身衣服,再也不當錦衣衛了!”朝八跪地磕頭求饒,龜縮成一團,被徹底嚇破了膽。
“算我求求你。”鐘興竟然噗通一下跪在了朝八的麵前,祈求道,“你就再跑一跑,幫我再找些錦衣衛出來給我殺吧!我真的好想……好想殺光你們。”
“去你嗎的怪物!”剛剛還在求饒的朝八,瞅準時機,突然掏出一把匕首,直接刺向了鐘興的麵門。
可誰能想到,鐘興竟然一口咬住了刀鋒,一扭頭便將匕首甩到了一旁。
“怎麼可能?”朝八徹底懵了。
“你真是一點也不體諒我的苦啊。”鐘興無奈地掏出匕首,唰唰唰,全部紮進了朝八的肚子,將他開膛,讓他看著自己的五臟廟撲了一地,在痛苦中慢慢死去。
直到此刻,鐘興終於恢複了一絲平靜,看向了一旁立定在馬棚內的沙雕。
“不好不好,我好像做得有些過火了?大人不會責怪我吧?”鐘興這才想起方大人的命令,自己似乎有些浮誇了。
沙雕根本聽不懂他的意思,歪著腦袋打量著一身鮮血的鐘興。它很難理解人類,殘殺了對手卻又不吃,明明肚子不餓為何要去殺呢?多浪費力氣啊?
為避免遺漏活口,鐘興把驛站來來回回又檢查了一遍,將所有的屍體堆在了大堂中央,撒上了大片大片的火油,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