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林川哪個官員的帖子都沒接,上到內閣首輔,下到地方小吏,主打就是一個已讀不回。反倒是和錦衣衛的兩大校尉勾肩搭背去喝酒了,這是什麼操作,已經在聯絡人手準備抓捕了嗎?還是在商量詔獄就那麼大,該怎麼安排住宿問題嗎?
林川是和蕭何他們好生快活,吃得開心,多少官員躲在家裡瑟瑟發抖,一副大難臨頭的模樣。
正所謂你出錢,我出命,一起喝成神經病!蕭何和陸千秋算是逮到機會了,將林川往最豪華的酒樓裡引,點的都是平時紀綱大人吃,他們隻能在旁邊站著看的好菜。
金陵菜是蘇菜的四大代表菜係之一,其中的烤鴨,更是朱棣遷都時,才帶去順天府的手藝,各種山珍海味,隻要你有錢,都能吃到極致的美食。
蕭何還特意給點了一個靠近秦淮河畔的包間,不光有得吃,還能看著秦淮河上的花船,時不時劃到包房下,懷抱琵琶的歌伎還能為你唱上一曲。
好笑的是,沈青萍在這秦淮河畔待了一年,早已把許多流行金曲都傳唱開了,現在的秦淮歌伎都是人均周董級唱將,什麼《青花瓷》,《蘭亭序》唱得那叫一個賊溜。
酒足飯飽,點上一曲,聽著不同的腔調唱起熟悉的鄉音,林川又有些不自覺地想起了那個女人來……
“方兄,這麼叫你,不會生氣吧?”也是喝到了小臉緋紅,陸千秋才如此問道。
“想叫啥就叫啥,我可沒那麼多規矩。”林川端杯斜靠在窗台前,並沒喝幾口,剩下的酒都倒進了次元空間裡。
“方兄,明明你已經深得太子爺器重了,怎麼跑去守起城門來?難道真如官場上傳的,說你是在替太子爺寫生死簿,要大殺特殺一批官吏?”陸千秋說到後麵壓低了聲音。
“隨便你們怎麼想,反正不殺你們兩個不就好了。”林川懶得解釋,畢竟太子不讓嚼舌根。
“方兄是不殺,但不代表我們不會死啊……”蕭何一飲而儘,一臉愁容。
“你們遇事了?”林川算是明白這頓酒可不是單純的敲竹杠。
“自從你交給了我們主子那本黑賬本,他就徹底變了。過去的他最多也就是貪些錢財,但最近他讓我們尋得那些人,要的可不光光是錢。他的心思有些大……”蕭何不敢直說。
其實蕭何不說,林川也早就知道會發生什麼。沈青萍曾經詳細說過這個錦衣衛指揮使的軼事,這家夥可不是善茬,在永樂十四年,權力登峰造極時,甚至效仿秦代的趙高,玩起了指鹿為馬的把戲。
永樂十六年,他更是打造了數以萬計的兵器甲胄意圖謀反,最後被朱棣下令逮捕,最後更是被淩遲而死,算是惡有惡報了。
作為紀綱身邊的親信,此時此刻的蕭何和陸千秋還沒看出端倪來,他們也不配號稱大明第一神探與官犬的名號了。
林川和他們打交道下來,便知道這兩位還算有些良心,是好官,自然受不了紀綱日漸張狂流露出的反意。
“說吧,你們是不是有事求我?”林川也不彎彎繞了。
“方兄是明白人,我們兩位都覺得自己不太適合錦衣衛的活計,想尋一份彆樣的差事,哪怕是去邊塞布防也無所謂,隻要能遠離京師就好。”蕭何這是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