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永強回到家時,他的妻子柳氏也聽說了蘇譽回來的消息。
得知蘇譽再次落榜,柳氏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果然又落榜了。”
“這都是第五次了,我都說了還不如不去。”
柳氏一直就不高興自家倒貼錢去給蘇譽讀書。
但蘇永強卻一直堅持說他侄子以後會是個大有出息的,每次都態度強硬地要她拿錢出來。
柳氏拗不過自家男人,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家大部分收入都倒貼出去。
如今得知蘇譽再次落榜,她心裡就嫌棄得不行。
明年說什麼,也不能再拿錢給蘇譽讀書了!
但看蘇永強說完蘇譽落榜的消息後,臉上除了一些尷尬外,居然還帶著笑。
柳氏皺著眉頭,奇怪地問道:“你侄子又落榜了,這次你怎麼看著還挺高興?”
蘇永強樂嗬嗬地說道:“因為還有一件喜事。”
“譽仔和一個小娘子在府衙領了婚書,正好這幾天咱們幫他把拜堂酒席給辦了。”
柳氏也吃了一驚,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什麼婚書?”
“蘇譽那婚事,不是說這次再落榜就吹了嗎?”
蘇譽那娃娃親,對方早就說了退婚的事情,
但一直都找不到什麼正當的借口不退他們這邊先前送過去的納彩禮,隻能把彩禮提了又提,想著讓蘇譽這邊知難而退。
這次在出發考府試之前,那家人終於忍不住了。
說蘇譽一直考不上功名,白白耽擱了他姑娘的年紀,這次若是再考不上,那彩禮他們就不退了,當時給他們姑娘的賠償。
柳氏乍然聽說這事,直覺便往那邊想。
提起這事,蘇永強也不大高興。
那家人欺負他侄子孤家寡人的,要不是有他們這些親戚在身後撐著,還想把退婚的事情說成是蘇譽的過錯。
“哼,彆提那家了。”
“譽仔的娘子,可是府城人士。”
“那宋家拍馬屁也比不上!”
“府城人士?”柳氏冷笑一聲。
“宋家都看不上你侄子,人家府城好的姑娘能看上?”
“該不會被人騙婚了吧?”
“你做嬸嬸的,怎麼說話的?”蘇永強生氣道:“人家姑娘長得不知道多漂亮了,能騙譽仔什麼?”
蘇永強不想再和柳氏多說,反正也沒一句中聽的。
“算了,反正婚書是領了。”
“咱們家和大哥家裡都出點錢,給他把這酒席辦得熱鬨一點。”
又是錢!
柳氏扭頭,直接道:“沒錢!”
“去年的收成,全換了銀子給他去趕考。”
“結果又落了榜。”
“如今哪裡還有銀子給他去辦酒席?”
蘇永強也知道這事有點難商量。
他態度緩和了一些,苦口婆心道:“也不用多少,最多今年過年我不穿新衣便是。”
“譽仔家裡就他一個了,成親這麼大的喜事,我們做叔伯的,怎麼能不給他張羅呢?”
柳氏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你愛怎麼張羅怎麼張羅,反正我手上是沒錢了。”
“彆說今年過年的新衣裳,就是往後幾年的新衣裳,你都早搭進去了!”
“真要錢,你去問你大哥拿!”
讀書本來就是很花錢的事情。
蘇譽家裡就他一個,地裡的活全都是靠著他們這些親戚幫忙。
幫著乾活就算了,這麼多年,錢也貼進去不少。
但這功名卻始終掙不回來。
如今成親辦酒席,還要他們家掏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