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蘇譽他們更早被抓到的那群讀書人,不是彆人。
正是以汪遠峰為首的小團夥。
今日他們跑遠了一些,到了城門附近的這間酒樓吃酒玩樂。
這邊回去,必定是會經過宵禁的街道的。
本來是可以留在那酒樓過夜,或者讓自家的下人駕車來接的。
結果幾個傻缺喝了二兩馬尿,便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這段日子,他們這小團夥裡的好幾個人都落了第。
大家雖然麵上不在意,但其實心裡是在偷偷哭的。
今日便是一邊吃酒,一邊罵那個過了院試的同伴。
“彭天成這成績咱就不提了。”
“但杜誌和這個狗東西,居然此次院試考過了。”
“就他那腦袋,平時寫的功課明明跟我們差不多,怎麼就突然過了院試呢?”
“你沒看他爹娘那高興的樣兒,說要回家鄉祭祖再擺一個月流水宴!”
“現在都不知道多風光呢!”
本來落榜就不舒服了。
結果一想到同伴中有人過了院試,他們被悄悄拋下,這群紈絝就覺得比自己落榜還難受。
大家都想著怎麼發泄一下。
正巧有人說要挑戰一下城裡的宵禁。
看看他們會不會被抓。
這人的提議有點刺激,於是便得到了大多數人的認同。
好死不死。
真就被抓了。
被帶回府衙也沒什麼問題,最多家裡人來接的時候交點錢就能回去。
但這麼傻缺的提議導致被抓,汪遠峰覺得這事被他爹知道了,他爹肯定又要念他一通。
特彆是前些時間放榜。
被他爹知道了此次院試的案首,正是先前那份被他帶回家過,他爹看過的文章作者蘇譽。
這下子,汪父坐不住了。
天天就在他耳邊念叨著蘇譽多厲害,說他多廢物。
汪遠峰天天聽他念叨彆人家的孩子,自己也煩得不行。
今天要是再因為這些傻缺事被他爹知道,估計接下來他爹得天天盯著他讀書了。
他們被攔下來後,本來想遞點錢了事的。
結果這時候正巧來了一輛馬車也被攔了下來。
那馬車夫把那這官差拉到一邊,說什麼街坊鄰居,就被放走了。
這一聽,汪遠峰頓時就來了精神。
他忍不住喊了出來:“我們也是杏花巷的街坊!”
“我們和馬車內的這些人認識!”
趙捕頭無語地看著這群讀書人。
你住杏花巷還是住桂花巷,有什麼區彆麼?
這幾個讀書人,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尚未經曆過俗事的子弟。
還純著!
李二郎挑了挑眉,沒有理會這些人。
接回馬車的韁繩,準備打道回府。
這天寒地凍的,彆凍壞了他們小姐和姑爺。
......
顧長樂和蘇譽離得近,發現了他聽到外麵那些人喊話後,似乎有些不同。
她好奇問道:“外麵的人,夫君認識?”
蘇譽說道:“嗯,是我先前府學的同窗。”
聽說汪遠峰就是知府的侄子。
真被抓到府衙,肯定也沒什麼事。
這人背景這麼牛,自己一個農家子還真的沒必要多嘴。
不過。
在幾人後麵,一直沒出過聲的那個人,蘇譽也認出來了。
正是彭天成。
這人在報名當天,曾好心提醒過蘇譽。
人品還是不錯的。
而且成績也相當不錯。
聽說上一次府試,他是案首。
而這次院試,蘇譽後來看過名單,好像記得他是排第三的。
正巧顧長樂提議道:“既然是夫君的同窗,那要不要讓二郎也去幫幫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