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莊子時,人已經都來齊了。
宴席開在汪家彆院的花園裡。
深秋時,這花園裡還開著不少的菊花,五顏六色,甚是好看。
秀才公們被安排在中間的一桌。
而沒考上秀才的那些,而安排在了下麵兩桌。
這麼一看,輩分分明,也不會落誰的麵子。
汪老爺沒有再出現,隻吩咐了下人好好招待這些讀書人們。
至於方家兄妹,也暫時沒有出現。
估計被汪老爺留了下來敘舊。
正好省了見麵尷尬。
汪遠峰這個東道主,則雞賊地把自己的位置安排在了秀才這一桌上。
席間陣陣花香隨著微風飄過,甚是雅致。
他舉著酒杯,開始活躍氣氛。
“今日邀請諸位到此,是為了慶賀咱們中有不少人都考上了秀才。”
“也預祝在座的諸位下次院試能被取中!”
活躍氣氛這種事情,對於汪遠峰這種天天出去吃酒玩樂的人自然不在話下。
很快,大家的熱情便被調動。
大家熱熱鬨鬨地吃喝著,那些沒考上的還舉著酒杯到秀才這一桌敬酒。
因為剛剛的事情有些失落的彭天成,倒也提起了不少心情。
吃得差不多了,汪遠峰直接喊來自家的下人,抱著一堆的畫箋走過來。
“這都是最近三味書屋新出的畫箋,本公子讓人買了不少。”
“今日諸位可以儘情揮灑,在上麵題上你們想寫的詩句。”
“等會咱們選個詩魁出來,便可以讓詩魁作令官,主持行酒令了!”
行酒令是一種飲酒遊戲。
通常這些文人聚會,就喜歡玩這些。
令官則是相當於主持人,他是不必飲酒的。
一般選令官,有通過猜拳或者擲骰子等方法選出來的。
也有汪遠峰他今日安排的這樣,通過作詩選詩魁再作令官的。
汪遠峰這一玩法一出來,劉學文和林遠兩人當即跑到他的旁邊,拉著他要說悄悄話。
“你小子,不要命了?”
“彆人不知道,但我們幾個哪裡會作什麼詩?”
“還有那行酒令,玩得來麼他們?”
汪遠峰嗤笑一聲,輕蔑地說道:“不會就不會,有什麼奇怪的?”
“咱們不會作詩不會行酒令,咱們不是會喝酒麼?”
“瞧你們這慫樣,該不會是不想喝吧?”
原來如此......
劉學偉豎著大拇指,讚道:“汪公子厲害啊!”
“確實作詩什麼的無所謂,主要是咱們確實愛喝酒。”
於是,便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汪遠峰喜滋滋地把四種買來的畫箋都擺在一張桌子上,供在場的人隨便選擇。
蘇譽是此次院試案首,他便說道:“蘇案首先請吧。”
汪家這畫箋,擺了滿滿一桌,厚厚的幾遝。
蘇譽懷疑,就他們家這些量,都夠自己店裡賣個幾天了。
可以啊,大主顧!
兩個美人箋,一個賢師講學圖,還有一種便是顏色爭奇鬥豔的菊花箋。
想了想,蘇譽拿了一張菊花箋。
汪遠峰知道這畫箋是蘇譽在知府的宴會上先帶出來的,所以他必定不會對這些感到稀奇。
不由微微感到有些可惜。
這可是好東西,要是蘇譽沒有先得到,那自己今日可是能狠狠地人前吹噓一番的!
蘇譽拿好後,其他人也陸續上前選自己喜歡的畫箋。
因著要作詩,有些人也和蘇譽一樣,選了比較貼合的菊花箋。
有些人可能在家日夜對著美人箋,酸詩都不知道寫了多少首了,便毫不猶豫地選了美人箋,想要把自己先前寫來讚美畫上美人的詩分享給大家。
備受冷落的,反而是賢師講學這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