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紙上的詩作,方小姐先是難以置信,隨後便是怒不可遏。
“這姓汪的什麼意思?”
她怒得嘴唇都在發抖。
“他這是為方才那同窗,向本小姐討公道?”
自己剛剛都大度原諒了那農家子和他那泥腿子父母,既不追究也不為難。
這汪遠峰方才在人前也長得人模狗樣的,對著自己各種彬彬有禮的樣子。
結果讓他寫首詩,他就寫這個?
這什麼玩意兒?
說她眼睛長在屁股上?
誰受得了被這麼說?
要是換了那些性子烈的姑娘,恐怕就要羞愧得一頭撞死在這裡了!
方小姐柳眉微豎,幾乎渾身的毛都要炸起來了。
她可不會自己撞死在這裡,也不是什麼能受氣的性子,有氣她當場就要發了!
當即把手中的畫箋往旁邊婢女手中一塞,就要去找汪遠峰算賬。
這汪遠峰就仗著方才人多,自己不敢當眾對付他是吧?
好好好!
......
而宴席上
蘇譽看汪遠峰把詩作交給方小姐,便準備把自己方才想好的也寫下來。
大家寫詩是為了爭魁首,選令官出來主持行酒令。
這令官是不用喝酒的。
所以蘇譽還想著爭上一爭,懶得喝太多的酒。
然而剛寫了一個字,那邊拿了詩作剛剛離開宴席的方小姐,突然怒氣衝衝地走了回來。
離她最近那張桌子上的人遭了殃。
桌上磨好墨的硯台,被她一把舉起扔在地上。
“嘭”的一聲。
質感良好的硯台砸在地上。
硯台中的墨都潑了出來,把方小姐腳邊的地板染了一片黑。
方小姐砸完後,其餘正在寫詩的人頓時都錯愕地看了過來。
蘇譽也放下毛筆,看了一眼汪遠峰。
汪遠峰對著他一笑,隨後換上了一副關心的樣子。
“方小姐怎麼了?可是不小心碰倒了硯台?”
方小姐滿臉怒氣,嬌喝道:“本小姐才發現,你汪家舉辦宴會,居然用這等品質低劣的硯台招待諸位才子。”
“我看著宴席還是彆辦了,待我回府,讓哥哥送一批上好的硯台和筆墨過來,你們再比過吧。”
她怒氣衝衝地瞪了一眼汪遠峰,眼睛裡似乎要噴出火來。
汪遠峰笑了笑,一臉的無辜。
“是麼?我汪家的硯台居然品質不好?”
“看來是家中下人采買出錯了。”
“既然如此,那確實不好讓諸位再用,還是直接行酒令吧。”
正和杜誌和等人嘮嗑的方公子也被自己妹妹嚇了一跳。
他趕緊走到妹妹身邊,低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可是哪個不長眼的頂撞你了?”
方小姐冷冷“哼”了一聲。
“沒有,就是我看這些魚龍混雜、良莠不齊的文房四寶不爽。”
“哥,你彆讓他們用了!”
方公子皺眉看了一眼。
明明都是上好的筆墨,怎麼就質量不好了?
不過自家妹妹這麼說,肯定是有她的道理的。
方公子也幫腔道:“既然如此,那便彆用了。”
“待本公子回府,讓人給你們送一批上好的文房四寶過來。”
“汪兄你也是的,怎麼由著家裡下人哄騙了你們。”
汪遠峰笑眯眯地說:“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