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
方管事與彭家等人跪倒在地,而彭天成則站在他們前麵。
他有秀才功名,可見官不跪。
縣令一拍驚堂木,說道:“本官接到報案,說有人偽造假借據意圖強行侵占彆人財產。”
“苦主何在,可有此事?”
彭天成拱手道:“縣尊大人,學生彭天成,乃是本府生員。”
“今日方管事拿了一張借據到學生家中,要學生還錢。”
“那借據並無任何欠款信息,卻有著學生的簽名與一個手印。”
“學生不認,他便指使手下之人強行打砸我家,並且搶奪財物。”
彭天成說完,台上的縣令看向方管事。
“大膽刁民,目無王法。”
“本府生員,豈能任你隨意侮辱?”
“你可知罪?”
“大人,小人冤枉啊!”方管事趕緊喊冤。
“上個月月初,這彭相公確實找小人借了十兩銀子,用於歸還他們先前的欠款。”
“這欠款本該在前幾天就還了。”
“但小人還想著這大過年的,讓他們家過個好年,便沒著急著上門討債。”
“誰知道今日上門,卻發現當時寫得好好的借據變了樣。”
那張借據被人送了上去。
縣令仔細查看了一番,又對著光仔細觀察。
觀察完後,他才說道:“那依你所言,原本好好的借據,怎麼現在變成了這樣?”
“這紙上,可完全看不出曾經寫了什麼。”
方管事趕緊回說:“大人明察,小人也不知道啊!”
“肯定是這彭相公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讓這借據變成了現在這樣。”
彭天成冷笑一聲:“公堂之上,當著縣尊大人的麵,方管事居然還敢胡言亂語,汙蔑於我。”
“你說是我使了什麼手段,那證據呢?”
“證據?”
方管事著急地指著那張借據:“那不就是證據!”
彭天成道:“那自然是證據!”
“那是我指控你偽造借據,意圖侵占我家財產的證據!”
“方管事口中的真實借據,你完全提供不出來。”
“上個月我去找方管事,確實是為了那無端端多出來的十兩銀子欠款。”
“但那銀子本身便是無中生有,不該我家掏的。”
“方管事你自己心知肚明,才把借據還了我。”
“卻不想你背後包藏禍心,居然私下弄了有一張簽了我名字和按了手印的空白借據出來,想要偽造借據,向我拿更多的錢!”
“天理昭昭。”
“你偽造借據,還有村裡所有人與諸位官差都看到你帶人上我家要錢不成,打砸財物、出言威脅我的事實!”
“你還說你不知道怎麼回事,汙蔑於我?”
彭天成一番真真假假的話,劈頭蓋臉對著方管事指責下去。
方管家先前還覺得彭天成這種讀書人腦子不好使,現在他才知道,這些讀書人不止心黑,嘴巴還毒!
在他不知道怎麼回事的時候,自己已經背負了一個不知道怎麼開脫的罪名。
方管事慪得要吐血。
他著急得頭上都出了汗,指著彭天成,說話都氣哆嗦了。
“你、你含血噴人!”
“明明是你使了手段汙蔑我!”
彭天成麵無表情道:“方管事,縣尊大人判案,是看證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