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捕頭見自己的消息傳達到位,便起身告辭了。
李二郎送他出門前,朝門外的人看了一眼。
門外兩個年輕人會意,跟在後麵出了門。
趙捕頭走遠後,李二郎才到了隔壁屋。
顧長樂聽他說了這事後,淡定地說:“確實是忘了這事。”
“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去打聽打聽是誰家主導的事情。”
“敲打敲打,讓他們收了這份心思便是。”
李二郎應下,說早已經吩咐了人去調查。
顧長樂想了想,又說:“算了,你跑府城一趟。”
“先把你府衙黃冊上的籍貫給改了商籍,這幾天過戶後再改回來吧。”
李二郎猶豫道:“那該與陸知府怎麼說?”
顧長樂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直說便是。”
“咱們又不是要動省府和京城的黃冊,改府衙的黃冊不過是陸知府一句話的事情。”
上次陳公公來宣旨,陸知府早知道了她的身份。
這下正好,免了不必要的麻煩。
“直說?”
李二郎抱拳行了個禮,一臉訝異地退下。
......
而此時剛放學的蘇譽。
在出了書院門口後,便看到沈少康正候在外麵。
見到蘇譽出來,沈少康快步走過來。
“蘇兄。”
上次送禮時的那種笑沒有出來,反而臉色頗為嚴峻。
“我有件事情要告訴蘇兄。”
蘇譽把手中裝著文具和功課的籃子交給元寶,和沈少康走到一旁。
沈少康低聲說:“有人要對三味書屋不利。”
“蘇兄若是認識三味書屋的東家,還請快些去通知東家想對策才是。”
沈少康知道自己拿不到三味書屋的生意,所以他便沒有著急去找三味書屋的人。
反而到了蘇譽跟前,第一時間來表現。
這樣也說明了一件事,他給的蘇是譽麵子,才來告知這事。
而非給的是三味書屋的麵子。
蘇譽也想到了這個,他沒有說三味書屋真正的東家就是自己。
而是不動聲色地追問:“沈兄這話是什麼意思?”
都稱呼沈兄了,沈少康便知道自己今天是來對了。
“過年時候,我去了主家拜年。”
“主家那邊一直知道了咱們府城有個三味書屋生意很是紅火,一直在關注著這事。”
“前不久新三味書屋開業,生意火爆程度更是非同一般。”
“可我這邊無功而返,實在插足不進三味書屋的生意裡。”
“沈家五少便說,三味書屋所在的位置,影響了他名下書屋的生意。”
“若是不能收入囊中,便要把三味書屋直接拔掉,一了百了。”
這裡信息不發達,書屋是文化傳播的重要途徑。
而這種文化或者經濟命脈,往往都是握在當地的大家族手裡。
三味書屋憑空冒出來,還越做越大,在讀書人中的影響力更是難以評估。
說不定哪一天三味書屋的消費者們,變成了狂熱的追隨者。
那他們手中握著的,還算什麼?
所以三味書屋的逐漸崛起,引起這些當家人的不滿是肯定的。
這也是蘇譽一直沒有對外聲明,自己是三味書屋東家的原因。
因為他隻是一個秀才公,根本沒有能保護住書屋的身份。
彆人若是知道擁有三味書屋這種新技術的人,隻是一個小小的沒有身份的秀才公,吸引的自然不是彆人的諸如“白手起家”的誇讚。
而是會引來一批又一批的狼。
他們虎視眈眈,絕不可能讓這種毛頭小子在他們的地盤上打拚出來一塊地方。
不過......
蘇譽好整以暇地問道:“你的意思是,沈家主家的五公子,要對三味書屋動手?”.
沈少康點點頭,肯定道:“五公子是沈家二房的人。”
“今年沈五公子考中了秀才,沈家老爺子便交了一些生意給他單獨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