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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熱鬨鬨一整天。
次日。
蘇譽穿戴整齊,要帶著新貴人們到貢院去拜見鄉試主副考官。
還要感謝各學官們。
解元為首,後麵跟著的便是亞元等。
站在蘇譽右後方的,是一個看起來跟李三郎差不多大小的少年。
和其他臉上笑得樂開花的新舉人們不同,這少年一直在用考究的目光打量蘇譽。
蘇譽覺得自己後腦勺都要被他盯出花來了。
還好拜見完總裁官錢大人後,他直接單獨在學廟裡召見蘇譽,解救了蘇譽的後腦勺。
一身官服的錢大人,和當日的錢夫子看起來不大一樣。
蘇譽淡定地拱手行禮:“拜見大人。”
錢大人見蘇譽麵上絲毫沒有驚訝之色,就知道他當時肯定是猜到自己身份了。
這次再看蘇譽。
可能是有著新鮮出爐的解元光環,他是越看蘇譽越覺得氣度不凡。
想起蘇譽寫的那些文章,全都深得他意。
這麼一個順心意的好學生,可惜他卻不能收下。
錢大人心中遺憾更甚。
“坐吧。”
他態度和藹,眼裡的喜愛都要溢出來。
“你今年已經二十歲了?”
去年參加府試和院試時,便已經歲,今年自然是二十歲了。
蘇譽說是。
錢大人便說:“你如今已是弱冠之齡。”
“本官很鐘意你寫的文章,取中你為此次鄉試解元,本該為你取個字,讓你日後與人交往也好稱呼。”
“但本官聽聞,你家中對此早有安排。”
“所以作為你的座主,本官想另送你一份禮物。”
錢大人其實也有些想不通。
就蘇譽這本事,在去年院試被取為案首時,張學政怎麼會沒有為他取字?
現在他有心給蘇譽取字,收他做自己的正經弟子。
可頭上卻還站著一個人,先霸占著。
錢大人實在是遺憾,卻又沒辦法。
他解下自己腰間的皮帶,遞給蘇譽說道:“你文章寫得好,本官都知道。”
“但後麵的策論,也寫得尤為出色。”
“你農家出身,年紀輕輕能有如此見地,將來前途必不可限量。”
“本官這條腰帶,你先拿去湊合著用。”
“等日後到了京師,必會有更好的等著你。”
蘇譽有些受寵若驚。
腰帶可是身份的象征。
先前自己教錢大人碰瓷玩陰招來著,想不到他絲毫不介意,居然還這麼看重他?
“多謝大人相贈,學生自會繼續努力,不辜負大人期望。”
錢大人笑得很是欣慰。
“好好好!”
“本官當日與你一麵之緣,對你了解實在是少了些。”
“想不到你如此博學多才。”
又想起蘇譽策論寫的那些東西,錢大人又忍不住問:“你對算學可有了解?”
“本官看你後麵的策論答案,算術全都省去了過程,隻給出了一個答案。”
“可是不會寫?”
第三場的策論題,有關算學的部分,蘇譽全給出了答案。
甚至還自行延伸,給了一些其他的數據。
那些數據,錢大人一個出題的人都暫時還沒解出來。
所以這小子,該不會是在亂寫的吧?
蘇譽謙虛地說:“學生讀書晚,心思自然都放在文章上,對算學也隻是聽說過一些皮毛罷了。”
“所以學生看後那些題目後隻知道答案,不知道表達準不準確,所以才會省去了表達的過程。”
這話說得謙虛,也說明了自己的不足之處。
“至於後麵學生延伸出來的那些數,也是看了大人前麵的題目有感,加以計算出來。”
“看起來有些莫名,但其實都是一些簡單的算術罷了。”
錢大人一口氣哽在胸口。
簡單的算術?
自己出的那些題目,基本沒幾個考生能算出來的題目。
可對蘇譽來說,隻不過是掃一眼就能知道答案的存在。
剛剛蘇譽這小子卻說自己隻聽說過一些皮毛?
這點皮毛,反過來把他這個主考官都給考住了?
而這還隻是簡單的算術?
錢大人覺得自己這皮腰帶好像送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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