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早已私下成了親?
劉子昂一番話,讓劉泰德和廖瑞鋒都同時看向了他。
劉子昂一下子來了精神。
“這兩人暗度陳倉,欺君罔上。”
“趙成書身為蘇譽的老師,必定早就知道此事。”
“他必定在其中出了不少力氣!”
“隻要把這事捅出去,他們這欺君之罪落實,我看他們還能囂張到什麼時候!”
劉子昂說完,卻沒聽到附和的聲音。
他有些不解地看著自己的父親和廖瑞鋒,卻隻發現廖瑞鋒似乎用一種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他。
廖瑞鋒並沒有任何激動,隻臉色淡淡地說道:“陛下給長樂公主賜婚,你猜他會不會事先查明狀元郎此前有沒有婚配?”
劉子昂頓了一下:“那就是沒有查清楚?”
廖瑞鋒笑了一下,在笑劉子昂的天真。
“陛下派出去的人沒有查清楚,你一個階下囚倒是比他們更清楚?”
這話一出,仿佛直接潑了劉子昂一盆冷水。
“我……”
他本就是有罪之身。
如今居然還在質疑皇帝手下人的辦事能力,甚至往大了說,就是在打陛下的臉。
陛下都查了這人沒問題,甚至賜婚的聖旨都下了。
這時候,就算是蘇譽真的成了婚,他也必須是沒成婚的!
再者說……
廖瑞鋒又說道:“就算長樂公主此前做了什麼不合朝廷規矩的事情,這些事情也必須捂得死死的。”
“一旦傳出去,朝廷臉麵何在?”
“而且若是因為這些事情,挑撥了陛下與淮南王的關係,朝廷要如何對待東南?”
“劉公子你父親與我們這些同僚一向關係不錯,本官才多嘴說一句。”
“劉公子即便讀書不成,也得知道審時度勢幾個字,避免禍從口出吧?”
廖瑞鋒這幾句話有些重了。
但他也實在是要敲打敲打這個還看不清形勢的人。
長樂公主是陛下欽封的公主,更是當著所有新科進士和大臣麵前賜婚。
現在要他們去告訴陛下,說長樂公主和狀元郎品行不端,他們兩個犯了欺君之罪。
這樣的話說出來,莫說有沒有信服力。
單就陛下那邊都過不去!
陛下為什麼要賜封長樂公主?為什麼又要連自己看中的新科狀元都不得不忍痛賜婚?
自然是因為他要穩著淮南王!
為什麼要穩著淮南王?
那自然是他戰功赫赫,手中又握有朝廷不敢輕易動的兵權。
這好不容易插手了長樂公主的婚事,東南的事情也能處理。
結果蹦出一個人說陛下你錯了,那兩個人犯了欺君之罪,得趕緊處理他們。
這樣一來,陛下被打了臉不說,東南那邊的關係也要惡化。
甚至一直想插手的顧長樂的婚事,以後估計都再沒有機會了。
估計陛下不想處理那兩個人,隻想立馬處死蹦出來攪局的人!
劉子昂一個高官之子,這麼簡單的事情都想不到。
廖瑞鋒都忍不住開口幫著劉泰德教育了一番
劉泰德也回過神來,看了一眼自己兒子。
自己平時忙於鑽研人際關係,確實是疏忽了對兒子的管教。
他歎了一口氣:“還不多謝廖大人指教?”
劉子昂本來覺得自己這提議很好的,結果說出來非但沒有得到讚同,還被一個不是自己父親的人教育了一番。
他臉色不太好看,但迫於壓力,還是隻能低下頭,說了些場麵話。
廖瑞鋒也懶得看他,轉頭對劉泰德說:“這幾日你們家就會從天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