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退回到蕭筱與淩雲剛到皇宮時,城門司四隊辦事處房間裡;
韓遠依舊在看著案卷,此時距周長勝罰站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韓遠看完這案卷最後一頁後,他起身將案卷放回了書櫃,隨後又坐下微笑看著周長勝;
周長勝被韓遠看的心裡有些發毛,於是他看向一側,不再與韓遠對視。
韓遠見狀笑道:“放下吧,我們聊聊。”
周長勝聞言,眼神有些怪異的看著韓遠,他不知道這年紀輕輕的韓大人,是不是又在給他挖坑,因此他依舊保持著之前的動作,沒有絲毫變化。
“讓你放下就放下,快點的!”韓遠有些無奈的說道;
“這還沒到大人規定的時間吧?”周長勝有些不解的問出了口;
“時間是我訂的,我現在不想看你提著水桶,在我麵前蹲馬步了行嗎?”韓遠沒好氣的說道;
“真的?”
周長勝還是有點不相信韓遠;
見周長勝這磨磨唧唧的樣子,韓遠實在受不了了,於是他大聲說道:“老子一個男人,說話豈會出爾反爾,你再磨磨唧唧的,今日就在這裡蹲一天吧!”
聞言,周長勝急忙將水桶給放了下來。
“知道讓你罰站的原因嗎?”韓遠開口問道;
周長勝猶豫片刻後回道:“昨日我不該頂撞大人,是屬下的錯!”
說完他還朝韓遠鞠了一躬;
韓遠卻搖了搖頭;
“昨日之事我也有不妥之處,我也是個明事理之人,不會因此而責怪你。”韓遠緩緩說道;
但見周長勝不解,於是韓遠繼續說道:“我責罰你的原因,是巡查執法時,你不該帶著私人情緒去處理事情,昨日之事還是小事,萬一是其他的大事,你是否會因私人的情緒,從而影響到事情的走向呢?這一點你想過沒有?”
周長勝此刻才明白過來,韓遠究竟為何會獨獨處罰自己一人,昨日劉進與他一同,但卻未受懲罰;他昨日確實因為白風的事,在處理韓遠事情時語氣格外的不善,乃至後來兩人言語上的針鋒相對。
周長勝緩緩低下頭,像是個知道錯了的孩子一樣,韓遠見他不說話,便又繼續說道:“我知道白風的事情對你們影響都很大,但是我相信他肯定也不願意看見你們如此的去處理事情,他肯定不是這樣教你們的!”
周長勝在韓遠說到這裡時,突然抬頭說道:“是我自己的錯,白隊他教的很好,是我自己的原因。”
韓遠便看著他不再說話;
周長勝則繼續說道:“我就恨那個文盛路,白隊那麼好的一個人,卻要落得如此下場,我們這些兄弟隻能眼看著白隊受罪,卻連忙都幫不上。”
當他說到這裡的時候,韓遠開口說道:“你不能讓仇恨影響到你的行為,被情緒左右的人成不了大事!”
“可我一想到白隊,我就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一想到那個紈絝,我心裡的怨恨更是止不住的往外流淌。”周長勝咬牙切齒的說道;
韓遠聽完不禁眉頭微皺,他不明白周長勝為何對於白風之事會如此在意,在這京城裡發生這種以權欺人之事,應是很常見才是,哪怕卷入事中的人是自己的頂頭上司,那也不至於有如此反應;而且韓遠看的出來,白風這件事已經讓周長勝產生心結了,如果不將他這心結解決掉,日後指不定會鬨出什麼麻煩事來。
韓遠自然是不知道白風以前給予過周長勝何等的幫助,周長勝心中更是對白風的敬意與感恩達到了何種地步;
因此韓遠搖搖頭歎息道:“我不知道你與白隊長之前發生過何等故事,但是我在這裡向你保證,往後那文盛路若是落在我手中,定會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
韓遠雖不知道此方法是否有用,但是可以先給周長勝吃顆定心丸,讓他知道自己也不會放過文盛路;況且韓遠這句話也並不是說說而已,如果文盛路真的犯事落到他手中,他一定會讓那文盛路感受到不一般的痛苦。
周長勝聞言眼中大亮,他先是一言不發的看著韓遠,然後突然雙膝跪倒在地朝著韓遠一拜;
韓遠見此不禁愣住了;
“如果大人能為白隊報仇,長勝日後唯大人馬首是瞻!”周長勝鄭重的說道;
“我不是為了白風,我是為了京城的百姓,文盛路此類人物對於京城秩序危害極大,我也僅是為了穩定京中秩序,你起來吧!”韓遠看著跪著的周長勝平和說道;
周長勝抬起頭怔怔的看著韓遠,片刻後他說道:“大人,大義!”說完又朝著韓遠一拜。
隨後周長勝起身來等著韓遠的交待;
“走吧,領我去負責的街道巡視看看。”
韓遠說著便往門口走去,周長勝則快步走到門口恭敬的將房門給打開;
韓遠見此並未言語直接出了門,周長勝便緊隨其後。
當兩人走到城門司中庭時,恰與一名穿著白氅,身材高大魁梧,眼神極其凶厲的男子迎麵遇上;
該男子見著周長勝便冷笑道:“周長勝,你們四隊死灰複燃了啊!”周長勝聞言,額頭青筋暴起,嘴唇微張,似乎想與其爭吵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