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遠帶著李慕晴幾人到了貴月樓門口時,那門口攬客的姑娘與龜公見著韓遠後,急急忙忙的迎了過來;
“哎喲!韓百戶您來了,快請進!”龜公諂媚的招呼道;
而幾位姑娘則紛紛往韓遠身上靠,拉手的拉手,摟腰的摟腰,恨不得將韓遠直接給抬進去了;
韓遠見狀急忙將一眾女子推開,正色說道:“我來找人的,各位彆在我身上忙活了。”
“哎喲!韓百戶與芙霜姑娘幽會完後,是看不上我們這些普通女子了嘛?”
一位長得還算過得去的姑娘出言說道,其他女子也紛紛附和著;
韓遠聽的頭都快大了,於是他厲聲道:“今日真有事,沒看本官是穿著官服來的嘛?莫擋著路!”
眾女子和龜公都被韓遠這突然的厲喝聲嚇了一跳,韓遠朝著龜公使了個眼色,龜公心領神會的讓剛才的姑娘們各自去迎客,莫要耽誤了韓遠的事。
韓遠見狀點點頭,然後詢問龜公:“趙老先生在何處?”
龜公自然是知道韓遠說的趙老先生是誰,畢竟昨日也見過趙老,於是他回道:“老先生還在昨日那雅間,是否需要小的去通傳一聲?”
韓遠點點頭,但又想到在樓裡總是有些不方便,於是他又叫住準備上樓的龜公說道:“你先去問下徐媽媽,我待會想帶這位公子和趙老先生去芙霜後院談些事情,看是否可以。”
龜公聞言,看了眼韓遠身後的李慕晴,然後點點頭說道:“那我先去問問,幾位先在大堂稍等片刻。”
說完,龜公便上樓去尋徐媽媽了,韓遠則帶著李慕晴三人進入大堂,在一樓等著。
李慕晴到了一樓大堂後,看著樓裡的男男女女,摟摟抱抱的情景,不由得臉色一紅,她沒想到自己還有入青樓,見到如此景象的一天;
李慕晴看的口乾舌燥心跳加速,於是她轉過頭看向酒櫃一方,不再去看那些鶯鶯燕燕。
韓遠瞥見了李慕晴的窘樣,暗自發笑想著:“原來你也知道害羞的?剛才那股子勁呢?”
沒過多久,徐媽媽便下了樓,到了韓遠身前;
“韓百戶,您又來啦!”徐媽媽笑盈盈的說道;
韓遠也笑著回道:“有些事情要與趙老先生談,龜公應該與你說了吧!”
“說了,但按規矩芙霜今日是不接客的。”徐媽媽笑著回道;
韓遠一聽,眉頭皺起看著徐媽媽;
徐媽媽又趕緊說道:“但是韓百戶您要去自然是沒問題的,不過......”
徐媽媽說到這裡就不說了,她滿臉笑容的看著韓遠;
韓遠則問道:“不過什麼?”
徐媽媽並沒有著急回答,而是叫夥計端來一杯酒,然後遞給了韓遠,韓遠接過後並沒有喝,仍是疑惑的看著徐媽媽;
徐媽媽此時才說道:“韓百戶您也知道見芙霜的要求,所以......”
徐媽媽說到這裡韓遠就明白了,原來徐媽媽又想要韓遠作詩,雖然這讓韓遠有些不爽,但是奈何徐媽媽說的也沒錯;
於是他無奈回道:“徐媽媽果然是做生意的老手了。”
徐媽媽則笑著說道:“哎呀!韓百戶您可誤會我了,我這可是想讓更多的客人見識到您的詩才呀!”
韓遠聽完隻是歎氣道:“哎,拿紙筆來吧!”
徐媽媽一聽,欣喜得不得了,馬上叫來夥計拿紙筆過來。
韓遠之所以要寫出來,而不是念出來,就是怕等下又被圍觀,自己倒是無所謂,就怕到時候會對李慕晴造成麻煩;
而李慕晴在旁邊聽到兩人的對話,也是非常期待,她想看看韓遠今日又能寫出什麼樣激動人心的詩詞來。
很快紙筆就拿來了,韓遠拿著筆在紙上邊寫邊說:“哎!以後還是去盼月樓聽曲吧!來徐媽媽你這裡還要費腦子!”
徐媽媽聽著這話也有些不好意思,於是她回道:“韓百戶您這話說的,盼月樓哪有姑娘能陪您一起聽曲呢?大不了這樣,以後您來隻要芙霜願意服侍您,那我也不說什麼了,隻希望韓百戶以後再有新作,一定要先到貴月樓來公布哦!”
韓遠聞言點點頭,隨後他便加快了書寫的速度。
片刻後,韓遠將筆放下,他將紙張拿起來吹了吹,然後遞給了徐媽媽,徐媽媽接過後如獲至寶一般仔細的看著;
李慕晴見狀,猶豫片刻後,走到了徐媽媽身旁也仔細的看著;
但她看的眉頭有些微蹙,原因是韓遠寫的字實在是太醜了;
她一邊看,一邊細聲的念出聲:“金樽清酒鬥十千...拔劍四顧心茫然...行路難,行路難...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李慕晴念完後,呆呆的看著那首詩,她此時的心情不知道該如何言語,一是被此詩中的情緒所感染,二是震驚於韓遠的詩才;
“他究竟經曆過什麼,才能寫出如此之多的佳作來?”李慕晴不由得在心中暗想著。
隨著徐媽媽將紙張合起,李慕晴也回過神來,她直直的看著韓遠,韓遠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於是憨憨的對著李慕晴一笑,見到韓遠對著自己傻笑,李慕晴便不再看他,她緩步又回到了之前的位置。徐媽媽高興的看著韓遠說道:“韓百戶真是詩才橫溢啊!我這就領你們去後院!”
韓遠點點頭,然後說道:“讓龜公與趙老說我有事要與他談,不要帶著那些姑娘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