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聽有位公子說偶得一首佳作,不知是哪位公子?可願讓小女子一聞?”珠珠站在台上緩緩說道;
此話說完,台下立刻有十來位書生模樣的人皆舉著手叫喊著;
於是珠珠目光慢慢的掃過他們,然後不經意的掃了一眼韓遠所在的座位,這不經意的一眼自然被韓遠發現了;
韓遠心裡大呼“不妙”,他突然明白這珠珠姑娘為何會突然登台了,想必是知道自己到了盼月樓,因此才臨時決定登台的吧!
韓遠默默的觀察了下四周的情況,他想著實在不行自己就先撤了吧,在貴月樓逼已經裝夠了,如今已經不想再背詩了。
此時王胖子卻在一旁小聲與韓遠說道:“又是詩,你說這些漂亮女子怎麼都喜歡詩詞啊?還是說她們喜歡的其實是作詩的才子?”
“個人喜好不同罷了,就比如你喜歡吃大肘子,你覺得很好吃,但是有些人就會覺得太油膩,無從下口,道理都是一樣的。”韓遠淡淡的回道;
王胖子對於韓遠的解釋也沒有細心去想,他嘿嘿笑道:“嘿嘿,我覺得詩詞就是那些文人才子用來哄騙女人上床的手段罷了!”
說到這,他低著頭然後打量了四周一圈,接著繼續小聲的說道:“就好比那韓百戶,不就是靠著幾首詩詞上了芙霜花魁的床嗎?上次都差點死在花魁床上了;哎!西門兄,你說這芙霜花魁究竟有何過人之處,竟然能讓韓百戶堂堂一戰者差點力竭而亡!”
韓遠聽著臉皮不禁抽了抽,他知道這肯定是因為上次趙老在貴月樓裡亂說導致的,於是他替自己解釋道:“可我聽說韓百戶並沒有上過芙霜花魁的床啊?又何來力竭一說?”
王胖子嘴角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他說道:“你聽說的肯定是錯的,我這消息可是我隔壁阿姨的姐姐的兒媳婦的老弟告訴我的,他可是貴月樓的常客,這個消息是與韓百戶同行的那名老者親口在貴月樓說的,很多人都聽見了。”
韓遠此時很想揪著王胖子的衣領,然後甩他兩個大嘴巴子,大聲的告訴他:“老子就是韓遠,你說的事情老子一件都沒做過!”
“我相信韓百戶的為人,他不會做出那種事情的。”韓遠神情嚴肅的說道;
王胖子收起了笑容,不禁看了韓遠一眼,然後遲疑問道:“西門兄是不是仰慕韓百戶?”
“韓百戶有勇有謀,為人正直,善良又有同情心,並且人也長得帥氣,他這樣的人不值得被人仰慕嗎?”韓遠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前麵說的我認同,至於帥氣?我就不敢苟同了。”王胖子嘿嘿笑道;
韓遠聞言,不想再和這死胖子說話了,於是他看向台上的珠珠,王胖子見狀,便也不再和韓遠討論。
此時珠珠已經邀請了一位才子上了台,那才子站在台上環顧四周,臉上儘是洋洋得意的之色,他清了清嗓子,然後高聲開始朗讀自己寫的詩句;
片刻後,隨著他的最後一句念完,樓裡酒客紛紛鼓掌大喊“好詩”,這才子臉上的得意之色便更深了,於是他詢問珠珠:“珠珠姑娘,你覺得如何?”
珠珠隻是淡淡的回道:“公子詩才能力頗高,剛才所念之詩自然是不錯。”
原本沾沾自喜的才子在珠珠評價完之後,臉色不禁僵住了,之前鼓掌稱讚的客人們也有些疑惑,像剛才這才子所念的詩詞若放在之前,珠珠絕對會大肆稱讚一番,而今日卻僅僅說是不錯,這讓眾人不免有些詫異。
韓遠也是小聲疑惑道:“這詩確實稱得上佳作了,這珠珠姑娘難道是徒有其表?才女的名聲都是被吹捧出來的?她其實不懂得欣賞詩詞?”
連韓遠都覺得能稱得上佳作的詩,在珠珠眼裡卻隻是不錯,這不免讓韓遠之前對珠珠姑娘的期盼大打折扣。
在旁邊又開始啃肘子的王胖子,聽到了韓遠小聲的呢喃聲,於是他含糊不清的說著:“珠珠姑娘是一位才女這肯定不假,至於剛才那首詩到底好不好我也不懂,但是我猜測珠珠姑娘剛才說的話肯定與韓百戶有關。”
韓遠聞言,有些奇怪王胖子為什麼會這樣說;
見韓遠疑惑的樣子,王胖子放下肘子,擦了擦嘴巴,然後小聲的解釋道:“珠珠姑娘身邊的侍女,是我一表哥的隔壁鄰居的外甥女的好朋友,她說,自從珠珠姑娘看過韓百戶寫的那幾首詩之後,便將她之前收集的京中才子詩詞全部給扔掉了,我估計她現在是看不上這些詩了,所以才會這麼說的,而且自從韓百戶在貴月樓作詩之後,珠珠姑娘一連好多天都沒有登台了,一直到今天。”
對於此信息,韓遠不免有些質疑的看著王胖子。
“我說的都是真的!”
王胖子見韓遠似乎不相信自己所說,便急忙說道;
“你這消息來源太不靠譜了,我不怎麼相信。”韓遠嗤鼻道。
“珠珠姑娘既然說在下詩才過人,又為何評價在下的詩僅是不錯?”台上的才子質問著珠珠;珠珠依舊淡淡說道:“因為我之前對佳作二字有所誤解,稱讚過太多詩詞為佳作,並且抄寫下來收藏著,但前幾日我將它們全都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