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侯文賀趕到宮裡後並未去拜見李慕晴,而是往慈儀宮去了;
慈儀宮裡一位身材微臃,滿頭白發卻精神矍鑠,一雙眼睛如深深的秋水,明亮而深邃;她便是太後文婉儀,長寧侯文賀的親姐姐。
長寧侯見到文婉儀後便撲通跪了下去開始哭訴道:“姐啊!有人要讓我們文家絕後啊!您可要為我做主啊!”
文婉儀眉頭微皺的看著長寧侯然後讓宮女太監先下去了,之後她不悅的斥責道:“究竟是何事?都年過半百的人了還如同小孩一般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於是長寧侯便將昨夜文盛路遇襲的事說了出來,以及何部位受的傷以及受傷情況都通通講給了文婉儀聽;
之所以長寧侯會說有人要斷他文家的後,原因便是他的大兒子文倉嵐如今在北方邊關從軍;文倉嵐去軍隊前文賀便催他先成親再去,但是被文倉嵐拒絕了,他說這輩子自己不會與女子發生關係,更不會留下子嗣,說有文盛路給文家留下子嗣就可以了;如今文盛路這般模樣了,若是文倉嵐依然堅持他最初的想法,那他文家就真的要斷後了;
其實這若是放在外麵,肯定會有人說讓長寧侯自己再給兄弟兩人生個弟弟出來,這樣事情不就解決了?但奈何有其子必有其父,長寧侯年輕時風流成性,不知睡過多少女人,他又是一普通人,如今有那心也沒那雄風了;正是驗了那句話,年少不知啥啥貴,老來望啥空流淚!
“區區一個百戶竟敢下此毒手”文婉儀厲聲道,她表情狠厲的看著長寧侯又說道:“為何不去逮捕他?跑我這裡來哭訴有何用?”
長寧侯便又將上次張聖幾人聯合一起保韓遠的事情說了出來,並且又將自己的猜測講給了文婉儀聽,說自己不敢去逮捕他,擔心驚動了那神秘強者。
文婉儀聞言不禁沉思了下來,她開始好奇這韓遠是何身份,不僅張聖幾人會全力保他,身邊竟然還可能潛伏著三品實力的強者,這讓她大感不解。
“這事得讓晴兒知道,看她是何看法!”文婉儀沉聲說道;她現在畢竟是太後,很多事情還得讓李慕晴這個皇帝來決定,皇家不可能讓一個身邊可能藏有三品強者的人呆在京城,因為不知道那強者會不會對皇家不利。
長寧侯點點頭,他到慈儀宮的目的已經達成了,他若是直接去找李慕晴,李慕晴不一定會重視此事,但若是與太後文婉儀一同前去,李慕晴看在太後的麵子上自然會將此事徹查到底;倒時哪怕韓遠身邊真有一名三品強者,京城裡也不是沒有人能留下他,但前提是李慕晴需要下一道指令。
長寧侯進入了慈儀宮便有太監稟報給了李慕晴,李慕晴對此倒是不意外,因為長寧侯入宮基本都是去找文婉儀,哪怕是有事也是先去慈儀宮再來拜見她。
過了一會李慕晴聽到外麵太監傳言說道:“太後駕到!”,她便知道長寧侯又請著太後來她這裡求著辦事了。
“見過太後!”文婉儀進來後李慕晴說道;
“臣拜見陛下!”長寧侯進來後跪在地上說道。
“起來吧!”李慕晴說道,隨即又對文婉儀說道:“太後請坐,不知太後今日來乾清宮有何事?”
文婉儀坐下後長寧侯便恭敬的站在她旁邊,文婉儀說道:“昨夜城中出了事你可知道?有人竟在京城裡挑戰皇家的威嚴,膽敢襲擊世子!”
李慕晴聞言稍稍驚愕了一會,隨即便問道:“何時的事?城門司還未將此事稟報上來!”
一般皇帝若是聽了剛才文婉儀的話,勢必會龍顏大怒,然後肯定要嚴查是何人膽敢做出此事;但李慕晴卻沒有,原因無他,她知道那文盛路是何德行,若不是看在他是太後的侄子份上,早就被李慕晴下旨砍了頭了,因此她現在才如此平靜。
長寧侯在旁尷尬的說道:“昨夜巡視的守備軍在我離府時才回城門司彙報,想必章重開此時應在入宮的路上。”
李慕晴聞言並未說什麼,然後她詢問道:“凶犯找到了沒有?”
文婉儀說道:“若是將凶犯抓住了,那此時也不會來尋你了;我聽文賀說最近有一個叫韓遠的百戶在京城裡似乎風頭正盛!”
李慕晴不知為何文婉儀突然會說起韓遠,她點點頭回道:“確實如此,此人前段時間替大夏比試切磋贏了大靖,近些時日又作了幾首不錯的詩詞受到百姓追捧,因此在京城裡倒是名聲漸起!”
“此人的背景你可有調查過?”文婉儀又問道;
李慕晴眉頭微蹙反問道:“太後為何突然問起此人?”
文婉儀語氣突然冷淡道:“因為此人嫌疑最大!”
李慕晴吃驚的看著文婉儀,她不敢相信韓遠竟然能做出此事來,然而做了便算了竟然還讓人給發現了;於是她說道:“此人不像是會做出此事來之人,況且他才七品,怎麼可能傷到文世子?”
文婉儀見李慕晴竟然為一個區區百戶辯護便說道:“文賀,你將事情好生與陛下陳述一番!”於是長寧侯又將事情的原委以及自己的猜測從頭到尾講述了一番,至於文盛路為何會到興華街他則是隨便編了個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