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遠抱著珠珠離開城衙衛後,寧清明便趕到了審訊室,剛才那值守之人在韓遠離開後,覺得事情似乎鬨的過大了,因此擔心自己承擔過多的責任便跑去通知了寧清明,因此寧清明知道後便急忙趕到了刑訊室;
寧清明來到刑訊室時,韓遠已經抱著珠珠離開了,他看著眼前的一幕不禁暗自歎息;從值守之人彙報的消息中,他大概猜出了那女子是誰,以及張賀背後的人是誰,甚至連為何這樣做他都猜到了,因此看著張賀的屍體他心裡暗自歎息道:“韓遠啊!你怎麼這麼容易便上套了啊!”
然而寧清明以及文盛路他們都想不到的事情,便是韓遠上午已經與李慕晴交了底了,他看的出來,隻要自己沒有做觸碰李慕晴底線的事情,李慕晴肯定會保自己,從李慕晴認定西門吹雪為嫌犯的時候,韓遠便知道了,因此韓遠才這麼有恃無恐;
琉憐比韓遠後到城衙衛,因為進不去所以便在門口等著,當她看到韓遠抱著傷痕累累的珠珠時,她的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然後急忙跑了過去;
未等琉憐開口,韓遠說道:“先回諸星樓,得趕緊給她療傷!”
說著韓遠也不管琉憐跟不跟的上,他腳步極快的往諸星樓趕了回去。
到了自己的住處,韓遠將珠珠小心的放在床上後,便開始檢查起珠珠的傷勢;一番仔細檢查過後,韓遠既是慶幸又是擔憂,慶幸的是珠珠受的傷並不算嚴重,療養一陣後便能恢複,擔憂的是珠珠傷好之後身上留下來的傷疤;像她雙手的貫穿傷以及臉上的鞭痕,這兩處的傷終歸是會被人瞧見的,總不可能讓珠珠戴一輩子的手套與麵紗吧!
想到這裡韓遠異常後悔那天進了珠珠的宅院,如果不是他,珠珠又怎麼會受到牽連呢!
片刻後,樓裡的大夫趕到了,這是韓遠在進門時便跟守衛交待了,讓他們請樓裡的大夫到自己的住處來。
大夫進來之後與韓遠打了個招呼,便開始檢查珠珠的傷勢,韓遠畢竟不是專業的,因此也沒有將自己剛才檢查的結果告訴大夫;
大夫檢查完後說道:“倒是沒有什麼大事,都是些皮外傷,就手腳的貫穿傷嚴重了一點,待會將鐵釘取下來包紮好傷口,靜養月餘就可以了。”
大夫說的和韓遠之前所判斷的基本一樣,於是他問道:“先生,她傷好之後留下的疤可有辦法祛除?”
那大夫搖搖頭,他回道:“我這裡隻有救治傷病的藥物,並無韓大人所說的這種。”
見大夫這麼說了,韓遠便不再問他,隻能從再另想他法了。
隨後韓遠幫著大夫一同將珠珠手腳的鐵釘都給取了下來;
取完鐵釘後,珠珠的額頭已經是汗如雨下了,她的眉頭擰在了一起,表情顯得極為痛苦;
韓遠見到珠珠這般模樣,心裡越發的自責起來。
大夫將珠珠的傷口清理乾淨包紮好之後,留下了一些口服與外敷的藥物便離開了;
沒多久守衛便帶著琉憐過來了,韓遠示意琉憐是自己的朋友,那守衛便走了。
琉憐見到躺在床上的珠珠後,她心痛的跑到床前小聲的抽泣著;擔心自己的抽泣聲會打擾到珠珠的休息,沒過一會她便不再抽泣,但是淚水依然是嘩嘩啦啦的往下流。
又過了一會,琉憐回過頭問韓遠:“姑爺,為什麼會這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韓遠看了眼床上的珠珠,然後歎氣道:“哎!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珠珠也不會被人盯上,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
“是誰?姑爺的仇家是誰?”琉憐雙眼紅彤彤的看著韓遠問道,她此時已經不再流淚,泛紅的眼睛裡透露出的儘是怨恨。
韓遠看著琉憐的眼睛,她不想讓這個丫頭知道的太多,因此便說道:“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有時候知道的太多會為你帶來麻煩,還會牽連到你身邊的人;今日對方能乾出這種事來,下次就保不準還能做出什麼更惡劣的事來,我不說也是為了你們好。”
韓遠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對方是個勢力地位極高的人,最好沒事不要去惹對方;
而且琉憐也明白韓遠所說的身邊人指的是誰,無非就是躺在床上的珠珠,因此她便不再追問下去,但是眼中的怨恨絲毫沒有退減半分。
過了會,屋外便有人敲門告訴韓遠,說張聖在頂樓等他;韓遠讓琉憐在屋裡照顧好珠珠後便出去了。
韓遠到了張聖房間後,張聖便問道:“發生何事了?”
於是韓遠便將事情的原委都告訴了張聖;
張聖聽完後說道:“這背後指使之人不用想也能知道,隻是你有些過於衝動了,明知道對方就在等你出手,你卻還往陷阱裡跳,他們若將此事稟報給陛下,你這百戶還能否保得住都不清楚;”
韓遠抱拳回道:“即使再來一次,我也會毫不猶豫的出手;那不僅僅是對我朋友的交待,也是對我自己內心的交待!”
張聖聞言,他摸著椅子的把手沉思了下來;片刻後他抬起頭看著韓遠說道:“此事我會去想辦法,隻望陛下能看在蕭筱的麵子上,饒過你這一次!”
“小子謝過張首了!”韓遠恭敬的抱拳說道;
韓遠知道李慕晴若是知曉了事情的原委,對他的責罰應該不會太重,相反對長寧侯可能會責罰的重些;畢竟此事李慕晴已經交給了諸星樓在調查,而長寧侯這種做法便是不相信諸星樓,不相信諸星樓便是不相信李慕晴;李慕晴要是知道了怎麼會不責罰他,本來李慕晴就對他的感觀不好,如今長寧侯還動不動往槍口上撞,怎麼能不讓李慕晴上火。
“張首,在下還有一事想請教。”韓遠繼續說道;
“何事?”張聖看著韓遠問道;
“張首可有聽說過,有何藥物能祛除疤痕嗎?”韓遠問道;
張聖聞言又沉思了下來,片刻後他說道:“一般的藥物肯定是不行的,不過你的這個要求,興許有煉金術士能解決。”
韓遠聞言眼睛大亮,他急忙問道:“張首,煉金術士您是指誰?此人現在又在何處?”
“你先彆急,聽我說完。”張聖笑道;接著他繼續說道:“我剛才所說的並不是指某個人,而是說煉金術士中應該有擅長煉製丹藥類的人,找到他興許能解決你的問題。”
韓遠這時明白了,煉金術士不僅可以煉器,還能煉藥,如果能找到一個擅長煉藥的煉金術士,說不定就有辦法解決掉珠珠臉上傷疤的問題了。
韓遠雙手抱拳恭敬的問道:“張首可有認識之人介紹?”
張聖聞言微微一笑,他回道:“關於煉金之事,我想你去問問明遠,他應該了解的比我多。”
這時韓遠如夢初醒,他心想:“對啊!唐明遠就是煉金術士啊!他是煉金圈的人,認識的人肯定多!”
韓遠抱拳謝道:“多謝張首!在下這就去找唐兄!”
韓遠說完便轉身準備離開,張聖卻叫住了他說道:“明遠這會還在外搜查那名靈師的消息,估計得晚一點才回樓裡;你先回去,等他回來了我讓他來找你。”
韓遠聞言回過身來,再次抱拳謝道:“那便麻煩張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