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遠告訴她已經雙方已經約定好了,如今隻要等明日到來即可。
第二日清晨,韓遠三人一早便來到了盼月樓,盼月樓今日將一樓的酒桌全部給收拾走了,偌大的一樓隻剩下中央的那個戲台,戲台上麵一側各放著一個長桌與一張椅子,今日韓遠與董夫子便是要在戲台上對對方的學識考究一番。
韓遠三人先到了盼月樓,便在門口等著,昨日已經安排人告知了董夫子地址,因此就沒有派人去接。
三人在門口站了沒多久,就見遠處董夫子一行人浩浩蕩蕩了走了過來,之所以說是浩浩蕩蕩,那便是因為京中的諸多才子都一起跟隨著董夫子而來,他們昨日在董夫子入城後便收到了消息,知道他今日要與韓遠討論詩詞,便一直守在典客署的門口。
“夫子。”韓遠抱拳招呼道;
“韓大人。”董夫子也招呼道;
隨後一行人便入了樓,不得不說這群讀書人的素質還是有的,並沒有什麼爭先恐後的往裡走,反而是各自謙讓著,似乎想在董夫子麵前表現著自己讀書人彬彬有禮的一麵。
韓遠與董夫子入樓後,便各自上了戲台坐在兩側,戲台兩側下麵還擺放了幾張椅子,以供各自帶來的人入座;而跟隨董夫子來的才子以及看熱鬨的百姓便圍著戲台站著。
“夫子,那現在便開始嗎?”韓遠坐下後詢問道;
董夫子點點頭;
“夫子您是長輩,便由您先請吧!”韓遠說道;
“昨夜老夫休息前思慮許久,韓大人詩才曠古爍今,老夫甚是自知不及韓大人。”
董夫子此言一出,台下的才子皆是震驚,他們不敢相信董夫子竟然當著這多人的麵,承認自己作詩不及韓遠;
“夫子,此言詫異,您乃是我輩讀書人心中無可比擬之人,怎會不及一區區匹夫。”台下有人高聲說道;
韓遠聞言,心中也是無奈,他不可能像教訓陸晨豐一樣,將此人找出來對他輸出一番大道理,他一臉苦笑的看著台下的珠珠,而珠珠也是無奈的搖搖頭,這就是國民思想的差距;在敖國,像韓遠這種戰者吟詩作對數不勝數,可謂是遍地都是,而且不論詩作的如何,也不會有人出言嘲諷或踩低對方;反觀大夏,這些自恃才高八鬥的才子,不論貧賤,自始自終看不上韓遠這種戰者。
董夫子聽到台下人們的議論紛紛,他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靜;
“君子當養性,而非市井爭舌;讀書人心高氣傲,卻也要有海納百川的心胸,承認彆人的優秀,又何嘗不是一種才?”董夫子說道;
短短兩句話,卻讓台下原本議論不止的才子們閉口不言,紛紛審視自己的內心來。
韓遠見此,心裡更加無奈了,這種話他又何嘗不會說,不過他清楚,若是他說出這話,換來的隻會是對方的吐槽與輕視,簡而言之,就是台下的這些才子十分雙標;
董夫子見台下安靜了,便微笑的對著韓遠點點頭,韓遠便抱拳致謝。
董夫子又繼續說道:“接著剛才的話,昨天便與韓大人說過,你之前作的詩老夫都看過了,可謂大有感悟,因此便不自討無趣了;當然老夫千裡迢迢而來,自然不是前來自取羞辱,而是覺得韓大人能作出此等詩來,心中的學識定然淵博,便想與韓大人一同探討些心中仍未有答案的問題。”
韓遠聞言,抱拳回道:“夫子言重了,借在下幾個膽子,也不敢羞辱夫子;在下學疏才淺,夫子都未曾想明白的問題,在下又豈會明白。”
董夫子笑了笑:“韓大人,謙虛是好事,但是過於謙虛可不好,容易讓人誤會。”
韓遠哈哈一笑,便說道:“哈哈,既然如此,在下洗耳恭聞。”
“人與牲畜之間最大的區彆便是人有感情,親情與愛情更是占據了我們生活的大部分,我想請教韓大人,你認為人應該更看重親情,還是更看重愛情?”董夫子問道;
韓遠聞言,難免有些驚愕,連同台下的才子們也是一臉迷茫的看著台上的董夫子;他們如同與韓遠一樣,都以為董夫子要問些什麼關於學術上的問題,雙方一起探討一下,卻未曾想到是這種問題。韓遠有些無措的看著董夫子,董夫子卻微笑道:“怎麼?韓大人似乎有些奇怪老夫為何會問這種問題嗎?”
韓遠點點頭,連台下一些才子也跟著點點頭。
“老夫這一生,前半輩子都在苦讀詩書,研究古人所留下來的書籍,因此與人打交道便成了我後半輩子一直在學習之事;近些時日老夫便一直在思考,究竟是親情更重要呢!還是愛情更重要!韓大人,可否與老夫聊聊你的看法。”董夫子緩緩說道;
韓遠聽到這也是無語了,感情董夫子是書本上的東西都看完了,已經沒東西看了,便開始瞎思考起來了。
“在下認為這需要分情況而論。”韓遠回道;
董夫子隨即說道:“韓大人請講!”
“生我養我者,舍命可報;生我未養我者,斷指可報;未生我而養我者,何以為報。”韓遠一字一句說道。
“老夫未曾明白,還請韓大人解釋。”董夫子過了一會說道。
“父母將我生下來並養育我成人,此等親情或說恩情,非愛情可比;而將我生下來,卻不曾養育我,此等親情,不如愛情長久;而最後一種,無血脈關係,卻將我養育成人,也非愛情可比;當然這隻是在下個人的看法,每個人的人生遭遇都有不同,不能以一概全。”韓遠說道;這韓遠能想到的中肯回答,畢竟他又不是人生講師,講不出很多讓人歎服的大道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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