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韓遠朝自己這邊走了過來,蘇烈虎倒是無所畏懼,屠蘇氏心裡卻是忐忑不安;尤其是韓遠麵帶著微笑,臉上又沾了幾滴鮮血,在屠蘇氏心裡,韓遠這模樣跟行刑的劊子手沒有區彆,而他正是跪在地上,焦慮不安等待著行刑的囚犯。
屠蘇氏忽然丟掉了自己的佩刀,然後重重跪在地上,他此時才明白韓遠說修行不易的意思;他雖然才七品,剛剛踏入戰者一道的,但這也花了他許多年的光陰;
沒辦法,修道對於資質的要求還是相當苛刻的,像韓遠這種天賦異稟的,可能也就一年半載的時間,便能達到尋常人幾年甚至十年才能達到的境界。
眼見自己已經七品巔峰,馬上就要步入六品了,屠蘇氏自然不會自找麻煩;之前也是迫於司馬長風的壓力,否則他定然不會與韓遠這種人作對。
“怎麼?現在知道怕了?”韓遠走到屠蘇氏跟前笑道。
屠蘇氏不敢抬頭,一是怕衝撞了韓遠,二是害怕見到韓遠拔劍斬了他;
“小人知道錯了,還望大人能饒了小人這一次。”屠蘇氏對著韓遠磕頭乞求道。
韓遠將赤閻插入地中,淡然說道“其實你我之間並無恩怨,你的所作所為對我而言也無關緊要;”
屠蘇氏聽到這裡心中不禁一喜,他覺得韓遠說出這話來,便是已經願意放過自己了,於是連忙磕起頭來,並不斷的感謝韓遠的不殺之恩。
蘇烈虎在旁見此,有話想說卻又不敢說,因為他不清楚韓遠的性子,自己好不容易撿了一條命,若是冒犯了韓遠,韓遠再多殺他一人也不算多了。
“你先等會,我剛才在你的朋友口中了解到一些事情,現如今跟你確認一下。”韓遠打斷了屠蘇氏說道;
屠蘇氏困惑的停了下來,抬起頭看著韓遠。
“翎安城城北五十裡地有一小村莊,他說當時你路過那裡,有戶人家好心留你過夜,你卻盯上了人家的女兒,不僅將其玷汙了,還在事後將其一家全部殺害了,可有此事?”韓遠問道。
其實不用屠蘇氏回答,韓遠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因為在他說出第一句話時,屠蘇氏身體便緊繃了起來,而且眼神中有了一絲驚愕與不安。
“不,不,不,他在說謊,我從未做過此事!”屠蘇氏跪在地上極力解釋道。
韓遠聞言,露出尷尬的樣子,隨即一拍腦袋說道“哎呀!忘記先留他一命與你對峙了,這下好了,死無對證了。”
屠蘇氏聞言不禁放鬆了些許,但忽然他聽見韓遠又問道;
“對了,剛才他說了那村莊的名字,我一下又忘記了,你知道嗎?”
屠蘇氏下意識的回道“伍家村,大人問”
還沒說完,屠蘇氏便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便連忙解釋道“大人,你聽我解釋,事情並不是他說的那樣的,是那個女子先勾引”
韓遠沒有再與他廢話,抽出地上的赤閻便是橫掃過去,隨即將赤閻收回劍鞘之中,轉身時,屠蘇氏的頭顱也應聲落地。
蘇烈虎見韓遠朝自己走來,心裡莫名的緊張起來,因為不清楚韓遠的底細,便不知道他是否會將自己滅口;
而逃跑並不是沒有想過,但以他如今的實力,恐怕還沒有轉身便會被其拿下;就算是沒受傷之前,讓他與韓遠拚殺,他認為自己活命的機會也不會超過兩成,而且還是保守估計。
韓遠察覺到了蘇烈虎的緊張,便微笑走過去說道“不要緊張,我又不是劊子手。”
說完他不自禁看了眼身後滿地的屍體,無奈的聳肩道“我這人不喜歡殺生,但沒辦法,總是會有麻煩自己找上門來。”
蘇烈虎不知道韓遠的脾氣,以為動手前與人交談是他的習慣,因為屠蘇氏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於是他不敢接話,隻是靜靜的看著韓遠走近。
“你身上有療傷藥嗎?需不需要我拿給你?”韓遠走近後繼續說道。
“我,小人身上有。”蘇烈虎說道。
韓遠聞言,便盤腿坐了下來看著他。
蘇烈虎此時心很慌,因為韓遠剛才動起手來那是絲毫不拖泥帶水的,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這會就這樣坐在自己麵前,也不知道究竟想乾什麼,這讓他十分不安。
“大人,您這是?”蘇烈虎猶豫許久之後忍不住的問出了口。
“不用緊張,我休息一會,你療傷便是。”韓遠微笑著回道。
蘇烈虎不放心,便又問道“大人,您真的隻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