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四月的金陵城,春意盎然。
米藍剛出了人群擁擠的高鐵站,便被那彌漫著花香的空氣、以及那猝不及防的春光撞了個滿懷。
跟北城漫長乾燥的冬季相比,金陵城的冬季則要短的許多,就連春季也是轉瞬即逝,經常一秒入夏。
回來之前米藍已經查了天氣,現下還是覺得自己穿多了。
感到後背和腦門有些汗涔涔,她停下腳步,脫掉針織外套,掛在手臂上。
而後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心情大好的仰起了臉,深深地呼吸起來。
我親愛的家鄉,我回來了!
“米藍!”一道爽朗而又熟悉的聲音從左側傳來。
米藍側過臉,見一個年輕的女人正倚在一輛白色的奔馳旁對她笑。
女人的皮膚很白,長得珠圓玉潤,穿著玫瑰色的小香風套裝,一看就是那種不差錢的富婆姐姐。
是她的發小許芒沒錯了。
米藍一本正經地走過去,挑著眉打量著許芒“多年未見,怎越發富態起來?”
許芒立馬回“多年未見,你這張嘴倒是越發損起來。”
空氣沉寂了一秒,兩人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許芒將她的行李塞進後備箱,說道“彆說我們對你不好,這次一聽說你要回來,我和玲兒特地在本鎮最大的度假酒店請你吃飯。”
“周凱和史大龍都沒這待遇。”許芒眨了眨眼。
“這多不好意思。”米藍假模假樣地說道,“你們掙錢也不容易。”
“彆裝了,你什麼德行,我和玲兒還不知道嗎?”許芒丟給她一記白眼,嘴角卻帶著笑意。
兩人說說笑笑,開著車朝著度假酒店駛去。
米藍出生在金陵城。
旁人都說這是一座充滿曆史韻味和文化底蘊的城市,米藍卻沒什麼感覺,隻覺得春天的柳絮和梧桐樹的毛毛很煩人。
直到她外出求學,在外漂泊,才徹底體會什麼叫做鄉愁。
最近半年她的腰椎越發突出,肩周炎也必須靠定期的理療才能舒緩。
身體的疼痛,再加上存折上的數字,讓她最終選擇在拿到年終獎後離職。
社畜還能有什麼想法?
當然是掙夠錢然後退休。
理想?價值?不是她這種胸無大誌的人該想的。
她人生的終極目標,就是正值壯年退休,再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種種田養養雞。
總之隻要不上班,她做什麼都很開心。
到達加南酒店時已經五點半,太陽還未落山,絢麗的晚霞鋪滿大半個天際,宛如油畫一般濃墨重彩。
米藍下了車就忍不住拿手機拍了幾張照片。
覺得不過癮,又讓許芒拿她的手機拍了幾張全身照,挑挑揀揀幾張後,發到朋友圈。
此時夏玲兒正好也到了,三個人一同走進了加南酒店。
許芒輕車熟路地帶著米藍和夏玲兒走向自助餐廳,並介紹道“它家的自助餐是真的沒話說,除了貴。”
“這麼萊斯?”(這裡厲害?)米藍肚裡的饞蟲被勾了出來,連家鄉話都說了出來。
“挨的嘛。”(肯定的)許芒也回了一句。
她們來到餐桌前,將東西放下,各自去拿東西吃。
都是吃貨,又沒什麼形象包袱,沒一會兒桌子就被擺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