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那副德行,朱毛毛心裡暗自發笑,嘴上卻說:“二三十萬的表算可以了,很多有錢人其實很摳的,錢隻會拿給女人看,不會給女人一毛,肖加南算是不錯了。”
米藍哪裡是嫌表便宜,她是被那輛車的價格嚇到了。
她朝朱毛毛顫巍巍抬了下手,說道:“朱哥,我現在頭暈,你安靜點。”
朱毛毛瞧著她的臉,歎了口氣說道:“你也甭氣了,他這陣子確實手頭緊,等過去了再讓他給你買更好的。”
說著拿手機給肖加南發了條消息:“剛剛米藍問我,你送的手表多少錢,我跟她說了二三十萬。”
聽到朱毛毛說肖加南手頭緊,米藍張開眼眸,微起身探出頭問:“手頭緊是什麼意思?”
朱毛毛放下手機,望著她乾淨的眉眼,真是什麼表情都放在臉上的女孩。
他笑了笑,神情似乎有點為難,猶豫了兩秒才吞吐著說道:“我姐夫想要他做女婿,他不願意,老頭子不高興就做了點事。”
米藍從椅子上爬了起來,橫著眉毛說道:“那你姐夫還蠻缺德的。”
朱毛毛啞然失笑,覺得這姑娘挺有意思。
從旁邊掏出根煙點上,吸了兩口才說道:“商場如戰場,算不上缺德。”
米藍這人很有立場,立馬看朱毛毛不爽起來,可轉念一想,人也沒做什麼不好的事,是他姐夫要招肖加南為婿,又不是他。
思忖半刻,她開口問:“你姐夫是不是很有錢?”
“是挺有錢的,就是不是個東西。”朱毛毛毫無顧忌地罵了一句,“越老越不是東西,我姐嫁給他是真的瞎了眼。”
“怎麼不是東西?”米藍順著他的話問了句。
朱毛毛扭頭看她,那一刹那狹長的眸子如幽潭般深不見底,嘴角卻噙著抹笑:“小丫頭套我話了?”
米藍切的一聲,神情如常:“你都這樣說了,正常人都會有求知欲的吧,彆把人想的跟你一樣心理陰暗。”
朱毛毛望著她的眼眸慢慢眯起:“真是牙尖嘴利,我要是心理陰暗,肖加南豈不是心理變態?”
米藍如狐狸般笑了起來,衝他眨了眨眼:“朱哥,您就彆挑撥離間了,我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
朱毛毛跟著笑了起來,他長得並不帥,卻有種獨特的氣質,那是被優渥人生滋養出來的,即使此時形象不佳,舉手投足的氣度也不容忽視。
米藍沒有心情欣賞,她隻知道肖加南的處境不太好,好像是因為她。
同學聚會上遇到的那個男人說的恐怕是真的。
朱毛毛看到女孩的臉上明明還帶著笑意,眼眸卻漸漸浮現出憂慮。
聰明歸聰明,卻也單純的厲害。
這兩種特質很少在同一個人身上出現,聰明的人往往帶著精明和城府,而單純地人則帶著愚蠢和無知。
這丫頭應該被周圍的人保護的很好,才會形成這樣的性子。
“肖加南有選擇的,隻是他偏要一條道走到黑,他那個繼父也不是東西,比我姐夫陰太多了。”朱毛毛彈了彈煙灰,難得說了句真心話。
“如果肖加南跟你外甥女在一起,你姐夫是不是就不會為難他了?”米藍冒了一句。
朱毛毛的眉梢譏誚地揚起:“你心裡不是很明白?”
米藍默然,之後她沒再跟人聊天,安安靜靜地練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