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子彈飛》這戲可以說是中國國產電影的最高峰,沒有之一,拿後期那種幾十億的喜劇片沒辦法跟他比,這個片可能一般人看著隻是爽,牛逼,台詞經典,演員演技好,畫麵好看但是背後有很多深層的東西。
這是薑聞冠有的拍攝手法,彆人的電影可能比較淺顯,或者多多少少的有一隱喻。
薑聞的電影全都是隱喻。
這戲最出彩的就是發哥被薑聞以“發哥之角,既有曹孟德之雄,又具周公瑾之英,且常自詡諸葛孔明,回腸蕩氣,出人意表”一語“騙”成了鵝城一霸黃四郎。
葛優被薑聞以“深信此角,必能助兄,繼往開來,再創輝煌。屆時億萬女粉,翻江倒海,拋家舍業,秋波明蕩,不亦豔乎?”打動成了大騙子湯師爺。
“媽的,怎麼拍的這麼牛逼!!!”曹淩軒很是羨慕的看著薑聞,就算重生一世,這種電影他永遠都拍不出來,讓子彈飛不是那種可以照貓畫虎的電影,這就是一座高峰。
常麗紅笑嗬嗬的看著曹淩軒:“曹總,有這麼好嘛?”
“常姐,先彆打擾我,趁著這會我對這個片子有點感悟,我要給這部電影寫個影評。”
曹淩軒掏出手機,打開微博。
“論讓子彈飛如何去看,這個電影精彩在哪裡。
看薑聞的電影需要引入三個視角。
第一個是政治視角;第二個是薑聞的價值觀;第三個則是薑聞文藝手法的特征,所以要更好的理解《讓子彈飛》需從這三種特質入手。
《讓子彈飛》的背景是1920年,中華民國建立,北洋軍閥統治時期。
政治上,辛亥革命推翻了二千多年的封建**製度,建立資產階級民主共和國,民主共和觀念深入民心,但出現**複辟,軍閥割據混戰的黑暗時期。
經濟上,由於辛亥革命提高資產階級地位,加上一戰期間帝國主義放鬆了對中國的經濟侵略,中國民族資本主義出現“短暫春天”。
思想文化上,提倡“民主”、“科學”的思想解放運動,新文化運動全麵展開,動搖封建正統思想的地位。
此時的中國社會,正處於最撕裂的時代,不世之材與平頭百姓相互充斥在亂世,《讓子彈飛》的政治視角由此產生。
《讓子彈飛》表麵上是一出爽片,實際上討論的是該不該放棄愚民與如何革命。薑聞還是那個薑聞,他拍的電影,不會是單純的爽片或者是喜劇,他有他的思想。
鵝城的百姓從來都是逆來順受、聽天由命的愚民,他們沒有獨立思考的能力,隻知道誰權力滔天,誰就是老大。
但假裝鵝城縣長馬邦德的張麻子的到來,教了他們如何撥開雲霧,看到青天白日,隻是他們骨子裡根深蒂固的舊思想始終難以更改。
由此可見,這群不開化的民眾就應該放任他們被人宰割,站在道德的製高點譴責他們的無知。
然而張麻子並沒有這樣做,他沒有放棄,也沒有辱罵,而是引導,引導他們走向革命,引導他們站起來生活。
張麻子一行一到縣衙,他就令自己的兒子小六子,砍斷縣衙門口的藤蔓,讓鳴冤鼓重見天日。
隻是這鼓如脫韁野馬一般,撒潑滾出去,一直追著賣涼粉的小販孫守義,也是不巧,正好撞到了黃四郎的團練教頭武舉人。
被攪了雅興的武舉人,左右開弓、倒掛金鉤、淩空抽射,各種武藝輪番上演,將孫守義當作鼓錘,使勁捶向破鼓。
鬨到縣衙之後,張麻子當堂審理,豈料孫守義雙腳一軟,跪下來連呼“武舉人冤,是自己不該”,並向他磕頭認錯。
張麻子見狀,先是打了武舉人的屁股,讓他償還孫守義向他磕的頭。
後跑出縣衙,告訴看熱鬨的百姓,自己來鵝城隻做三件事,一是公平,二是公平,三還是公平。
最後在他們高喊“青天大老爺”時鳴槍,提醒他們這世道誰都不值得他們跪,隻有站起來才能贏得尊嚴。
這就是張麻子引導愚民的做法,不是空口白話與教條說道,而是用行動事實證明,強,不一定是對的,但一定會推翻壓迫。
至於革命,張牧之很悲劇。
在曆史洪流的進程中,有很多有誌之士。
他們為了天下蒼生,為了窮苦百姓,甘願舍生忘死,可是他們大多都是過把癮就走的人,能夠堅持下來的才是真正的革命者。
因為革命會死人,革命要堅持,革命需忍受孤獨,革命需要超乎常人的勇敢,革命更要體諒彆人的不理解。
說完了電影的政治視角,再來談談電影的價值觀。
薑聞電影的價值觀是兩個對立麵,也就是理性世界和感性世界,這種矛盾體所產生的差異,薑聞通過藝術創造將其放在電影中。
鵝城的黃四郎是南國一霸,他魚肉百姓,橫行霸道。
全城的百姓不敢怒不敢言,平日裡見著黃家的人都是繞路走,就算妻子當麵被辱都不敢抬頭。
走馬上任的張牧之,原本是蔡鍔將軍左右手,心懷家國天下,一心想著報效國家,還天下一個安居樂業。
隻是混亂的世道讓他落草為寇,機緣巧合之下劫了赴任的馬邦德,他取而代之去鵝城,欲除掉黃四郎。
不過,小六子的慘死是感性,也讓他一時失了理智。
感性讓他赴黃四郎的鴻門宴,和兄弟們一起豁出性命殺掉黃四郎,但是理性卻讓他暫時放下憤怒,聽從湯師爺的建議,殺人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