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啥?我沒聽清楚。”
聽主薄火急火燎的說了一遍,程鳳傑愣愣的又問了一句。
“榮國府的武顯將軍砸了忠順王的賭場,抓了忠順王家的管事太監來告狀了!”
我在你家吃飯的時候倒馬桶了!?這種事情為什麼要來告訴我!
榮國府,勳貴,忠順王。
一聽到這幾個詞,程鳳傑就感覺頭暈的厲害。
“為啥來我長安縣?怎麼不去鹹寧縣,不去京兆尹,不去大理寺,不去宗人府?”
程鳳傑感覺自己家祖墳是不是冒煙了?怎麼這麼倒黴的事情偏偏落到了自己的腦袋上?
一邊是宗室皇親,一邊是勳貴將門。
這兩邊神仙打架的,乾嘛把戰場挪到自己這小小的長安縣裡。這他niang的哪一邊也得罪不起啊!
程鳳傑捂著腦袋喊“哎呦~~~我頭疼的厲害一病不起。此事就由郭主薄代勞了。”
郭主薄一聽,當即臥槽。你他niang的想坑我?門都沒有!
“我這就去回爵爺,就說縣尊大人不想見他。”
程鳳傑連忙拉住他“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罷了罷了,一起去吧。”
人還沒進大堂,就聽到外麵喧嘩聲響猶如炸雷一般。不用看也知道,此刻外麵必然是圍滿了無數看熱鬨的家夥。
換上官服的程鳳傑走進大堂,一眼就看到了背手而立的王霄。
雖然他從未見過王霄,可多年的經驗與眼力勁讓他找到了正主。
“下官長安縣,拜見爵爺。”
王霄擺手說“我是來看熱鬨的,正主那那邊。”
程鳳傑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了手中拿著狀紙的尤二姐。
小心翼翼的接過狀紙,程鳳傑小聲詢問“敢問姑娘狀告何事?”
“忠順王府的人強搶民女。”
邊上的王霄接過話頭,揮手讓外麵的人把那些從地牢裡被解救出來的人帶上來“私設監牢,盤剝無德。恐有行大事之心。”
程鳳傑的小心肝都被嚇壞了。
王爺搶個民女,還真算不得什麼大事情。
私設監牢,盤剝無德什麼的。也不算什麼破天的大罪。
可王霄一句恐有行大事之心就要命了。不管忠順王有沒有這個心,他程鳳傑的小心臟已經是快受不了了。
我就是個芝麻官,這種大事為什麼要拉上我?!
程鳳傑不停的擦汗,嘴裡這個那個的半天也沒能說句完整話出來。
王霄咧嘴,他原本還想著能遇上個包拯,海瑞式的人物。現在看來是沒戲了。
再招了招手,那些賭場打手管事,忠順王府的仆役還有被射殺的太監們都被抬了進來。
王霄伸手指著一摞賬簿“這些都是罪證,上麵都記的清清楚楚。”
然後伸手指著那些擠滿了大堂的人“這些都是人證。至於這幾個被殺的,意圖行刺本爵,被本爵正當防衛給宰了。”
看到還死了幾個太監,程鳳傑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們兩家結仇,各自拉出去打就是了。何必牽連到我!
王霄踢了一腳被打斷四肢的管事太監“這個人是主謀之一,還意圖行刺本爵。縣尊趕緊用刑讓他招供。”
程鳳傑很想說你剛剛不是說就是來看熱鬨的嗎?怎麼在這裡指手畫腳的比府尹大人還牛。
想想王霄的爵位,還真是比府尹大人要高。
“縣尊等什麼呢?”看到程鳳傑唯唯諾諾的沒有動靜,王霄不滿的說“莫不是不想主持公道?”
‘就這些弱不禁風的太監還想行刺你武狀元?你這話說反了吧。’
心中吐槽的程鳳傑彆無選擇,隻能是硬著頭皮喊來遠遠躲開的衙役們對管事太監打板子。
誰讓你忠順王府現在沒人在場,而王霄本人就在這裡呢。隻能是先緊著爵位大的人來了。
一通板子打下來,管事太監直接被打暈過去。
澆水醒來之後不肯認,接著再打。igu都被打爛了。
管事太監也不傻,寧願被打死也不敢認下意圖行刺王霄的罪名。
這要是扛不住認了下來,那才是一首涼涼送給自己。
就在管事太監快被打死的時候,忠順王府終於來人了。
來人是王府長史官,同樣也是個太監。
此人進了大堂就對王霄行禮“見過爵爺。王爺聽說爵爺砸了長樂坊,高興的說砸的好。聽說這狗才得罪了爵爺,特意把這狗才的家人都給送了過來任憑爵爺處置。”
外麵有王府侍衛推著一群五花大綁的男女們跪在地上。都是管事太監的親人。
看到這一幕,管事太監直接暈了過去。
看著眼前麵帶冷笑的長史官,王霄眯起眼睛摩挲著下巴。
“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