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來人是王霄,扈三娘猶如脫力一般坐在了地上喘氣。
王霄回到破廟裡,收起佩刀從行李中拿出一套乾淨的衣服換上。
他也沒有避諱什麼,直接就是當著扈三娘的麵脫了再穿。
看著王霄那棱角分明的健碩身軀,扈三娘紅著小臉舍不得移開目光。
出去將染血的衣衫處理掉,王霄回來緩步來到趙福金的身邊坐下,目光輕柔的看著她的睡顏。
看著眼前的這溫馨的一幕,扈三娘突然感覺自己心中發堵發悶,難過的仿佛喘不過氣來。
第二天一早,雨過天晴,鳥語花香。
美美睡了一覺的趙福金哼哼著睜開了眼睛。
下意識的就要喊宮人入內來服侍洗漱,可入目所見卻是王霄那一臉的絡腮胡子。
回過神來的趙福金捂嘴輕笑“這胡子不好看。”
王霄笑著,抬手就將臉上的偽裝扯了下來。
“起來吧,先吃點東西我們再趕路。”
不遠處的扈三娘默默的咬著手中的乾糧,好似對這邊發生的一切全都一無所覺。
而她的內心卻是在回憶昨夜大雨之中那個渾身浴血而歸的身影。實在是無法與此時笑容滿麵,目光之中滿是寵溺的王霄重疊在一起。
“我哪裡比不上她的!”
汴梁城,皇宮。
“廢物!全都是廢物!!”熱衷於修道,向來都自持喜怒不形於色的官家趙佶正在破口大罵。
下麵包括開封府尹在內的眾多臣子們一個個都是滿頭大汗,不停叩首請罪。
“這都過了一天一夜了,居然還沒有找到人。你們都是乾什麼吃的!朕每年花費那麼多的錢糧養著你們,就算是養一群豬也比你們強!”
這若是換做之前幾朝,大臣們少不得還要頂上幾句。
可趙佶玩弄權謀二十年,將有宋一朝的皇權擴展到了極致。朝中有血性的大臣不是被貶謫就是被流放煙瘴之地。剩下的這些都是被稱為奸賊的人。一個個心中所想隻有保住權勢,誰會去和趙佶頂著乾。
“微臣有罪。”一幫人翻來覆去隻有這麼一段話。
趙佶真是心疼不已,茂德帝姬可是最受他寵愛的女兒。現在居然下落不明,那可是帝姬!
“朕不管彆的事情,三天。給你們三天的時間,再找不回帝姬全部革職查辦!”
開封府尹的苦膽都破了。
他曆儘千辛,讀了那麼多年的書,花了那麼多的錢才爬上了這個位置。可本錢都沒撈回來呢,居然遇上了這麼個倒黴事情。自己這究竟是造了什麼孽啊。
大殿內一片愁雲慘霧的時候,外麵卻是傳來了急報聲響。
趙佶麵色一喜,連忙追問“可是有帝姬的消息了?”
來人愣了下,隨即連忙開口“稟陛下,江南東路轉運使有急報傳來!青溪縣匪首方臘聚眾叛亂,在息坑打敗蔡遵將軍所部。賊兵已經席卷睦,歙,衢數州之地,就連杭州城都已經失陷!”
朝堂上頓時一片嘩然。
北宋曆朝都有叛亂發生,不過聲勢一般都不算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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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次方臘不但已經連下數州,甚至就連杭州城都給占了。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叛亂,東南震動啊!
趙佶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心中再不去關注茂德帝姬的事情,顫抖著手問“如此大事,為何現在才報!”
方臘的消息其實早就傳到了汴梁城,隻是宰相王黼為了粉飾太平故意隱匿不報。將希望放在了當地兵馬能夠清剿上。
可東南那邊多年未曾有過戰事,彆說剿匪了,聽到動靜那些廂兵們就四散而逃,直接導致方臘所部席卷各地。
杭州都丟了,現在實在是瞞不住了。宰相王黼稱病沒來,讓彆人把這件事情給捅了過來。
“陛下,現在重要的事是平定叛亂。追究當地官吏之事可等日後再說。”
一群人瞬間就不再關注茂德帝姬的事情,開始慌亂的商議要如何平息叛亂。
要說此時汴梁城內誰最鬱悶,那自然是宣和殿待製蔡鞗了。
原本是歡歡喜喜的要迎娶最美帝姬,可現在人居然丟了。蔡鞗心頭的煩悶苦惱可想而知。
大宋官宦子弟無論是煩惱的時候還是歡喜的時候,最喜歡去的地方就是三瓦兩舍。
蔡鞗在弄堂裡喝著悶酒,不遠處幾個紈絝認出了他,當即就陰陽怪氣的嘲諷調侃。說那帝姬如此美豔,落入惡人手中都已經一天一夜了,想必早已經被生米煮成了熟飯。
還有人說以帝姬的美貌來說,想必那些惡人估計是三天都不舍得下床。
一想到原本隻屬於自己的絕美帝姬此刻正被彆人享用,怒火上頭的蔡鞗當即將酒壺砸了過去,與眾人廝打起來。
他這種文弱書生哪裡是整天惹是生非的紈絝們的對手,那真是被打的鼻青臉腫狼狽不堪。
被家人攙扶回府的時候,蔡鞗痛哭流涕“蒼天啊,為何如此薄待於我!”
曆史上的蔡鞗在金人指名道姓要交出茂德帝姬的時候,他身為男人身為丈夫,卻是親手把茂德帝姬推出了家門。
蒼天正是因為看不過眼,才讓王霄來拯救這個命運淒慘的女人。
在遙遠的山東,王霄勒住馬韁看著遠處炊煙嫋嫋的扈家莊笑了起來,低頭看著懷中的趙福金說“我們到家了。”
邊上扈三娘翻了個白眼‘這是我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