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蜜人家的衙內,居然就敢帶人直闖私邸。這汴梁城是該好生整頓了。”秦觀揮手“明日我等就上奏章參開封府,治下如此混亂,開封府難辭其咎。”
也就是何衙內昏了過去,他要是醒著,估計能被生生嚇暈。
他們這樣的城狐社鼠,依靠各種見不得光的手段強奪生意,最怕的就是開封府。
也就是之前把人家喂飽了,懶得去管他們。可若是被他們牽連倒了黴,那鐵拳就要落在這些家夥的身上了。
作為事件的挑起者,何衙內絕對會非常淒慘。
不隻是他,他們家都得跟著完蛋。
王霄喊來門房,讓他拿著幾位學士的帖子去開封府叫人。
“聽說你要參加今次的解試?”黃庭堅聊到了正題“老夫出幾道題目,你且破之。”
這不是在考校,而是在幫忙。
他們都是考場上殺出來的,而且還是做著文案的工作。對於科舉的內容不能說知道,但是推論之下還是八九不離十。
王霄拱手行禮,然後就開始對答起來。
之後開封府的人急匆匆的趕過來。有黃庭堅他們作證,再把人帶回去一用刑審訊自然就什麼都知道了。
麵對著秦觀他們要參開封府的威脅,衙役們展現出了前所未有的效率。當天晚上何采蜜家就完蛋了。
最慘的就屬坐在洞房裡等何衙內歸來的張家姑娘張月貞了。
大喜的日子裡,居然出了這種事情。何衙內都沒進洞房,何家男丁就被抓了個乾淨。
雖然女眷沒有受到影響,可何家女眷卻是紛紛指責張月貞是個喪門星,命中克夫家,生生的把她給趕了出來。
有了這麼個名聲,那以後就彆想再嫁人了。
張家如何抱頭痛哭,王霄是不會在意的。他可沒心思去關注這點小事情。
就連何衙內與他老子,因為打傷人命的陳年往事被判處極刑,家中男丁也都因為這樣那樣的罪名而被發配充軍的消息,他也是聽了就過。
他現在忙碌的事情就是準備接下來的解試。
秦觀他們因為那首鵲橋仙,因為王霄氣宇軒昂氣度不凡,因為王霄那出神入化的劍法,因為王霄那出眾的茶道,因為上了年紀後對於儒家後輩的提攜之心。
總之就是各種原因吧。黃庭堅他們幾個甚至公然翹班,抓緊最後幾天的功夫在王霄家裡突擊指導。
當然了,王霄這邊也是要付報酬的。
酒水佳肴管夠,這是基礎。
之後王霄還要給他們幾個的詩集文集抄寫一遍,要妥妥當當的正楷的。
雖然這個時代裡各種書法都很盛行,但是想要正式結冊成集的話,還是得用正楷。
正楷寫的好的自然是蘇東坡了。
可現在蘇軾正在揚州做知州,這年頭也沒有航空快遞飛來飛去。那就隻好是麻煩王霄了。
“你這一手字寫出去,必然會加分不少。”
黃庭堅對王霄的字非常欣賞“雖說考試的時候會糊名,可字如其人呐。寫的一手好字,哪個考官見了都會高興的。”
“不錯不錯。”估計有酒癮的秦觀放ng形骸的坐在桃樹下,拎著壇酒哈哈笑著“子厚不但字寫的好看,人也是精神。本朝雖說沒有明文規定,可想要為官做宰,風姿不美者是很難出頭的。”
這番話的確是沒有說錯。
大宋的精神文化生活極為發達,從皇子之中挑皇帝的時候,都得先挑風姿出眾的。
科舉的時候也是一樣,長相平庸的一路都是平庸,而麵容猙獰的基本上就沒辦法出頭。
“臉呐,到哪兒都是看臉的時代。”
“你們這些人呐,都沒有說到點子上。”張耒拿起王霄的策論大笑起來“子厚大才。這篇論西夏馬場國運論策寫的好啊,實在是太好了。”
黃庭堅接過去看完之後,目光驚異的打量著王霄“這篇策論可不止是引經據典,這其中詳列了許多的數據與應對之法,感覺像是經年老吏才能寫出來的。”
要不說怎麼是千古流傳的人物,黃庭堅說的一點都沒錯。
資料數據可以查閱,可行文格式,造詞遣句,書寫手法等等方麵,那都得是寫了多年的人才能如此熟練。
王霄自己沒怎麼寫過,可他看的多啊。
做過多年皇帝,這種奏章他都看過無數了。
所謂的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就是這樣。看過了那麼多,稍稍回憶一下直接抄就是了。
王霄謙虛的擺手“我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
“以後不用再教你什麼了。”
秦觀嗬嗬笑著說“以子厚的才學來說,想過解試易如反掌爾。”
王霄謙虛的擺手“的確不是什麼難事。”
幾人都是笑著伸手點他“年少氣盛,還得多磨煉才是。這性子若是到了朝廷裡,肯定得吃虧。”
王霄自然不會跟他們說,我到了任何環境裡都會以最快的速度適應下來。畢竟經驗豐富嘛。
朝廷什麼的,早就不知道混過多久了。
一群人整日裡吟詩作賦,飲酒作樂。直到解試開考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