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霄笑著豎起大拇指“賈兄敞亮。”
花了二十多兩銀子裝了個沒那麼成功的比,賈璉的心情不是很好。
關鍵在於,這筆錢他沒地方找人報賬去啊。
好在回去的路上,王霄用自己出色的話術和他談論他最喜歡的話題。
當然是聊女人了,不然還能是什麼,如何讀書參加科舉嗎?
王霄的知識豐富,閱曆豐富,經驗豐富。
一通通大道理外加實戰經驗下來,唬的賈璉一愣一愣的。
等馬車到了鹽政衙門的時候,賈璉已經是滿柰子都是腦子了。
“林大人。”
來到林如海的房間,王霄拱手行禮。
理論上平民見官是要拜的,不過大周朝開國皇帝出身底層,深知民間疾苦。所以不但徹底的廢除了賤籍,還免了民見官要先拜的規矩。
雖然免不了有讀書人嘰嘰喳喳的說這說那,不過當人家把軍刀亮出來的時候,讀書人立馬就開始轉變風向吹噓太祖皇帝仁慈了。
宋以後的儒門,一向都是非常有眼力勁的。
皇室軟弱的時候,他們囂張跋扈,拚命攬權。幾乎要重現漢時門閥世家的盛況。
可若是出了強勢皇帝,這些人立馬就會納頭便拜。
用他們的話說就是,這不叫現實,這叫識時務。
“好好。”
此時的林如海,好似已經完全忘記了昨天的事情。他向著王霄擠出笑容“有勞神醫了。”
王霄點點頭,邁步上前在林如海的肩井穴上輸入了一縷真氣。
隨著真氣遊走經脈,被病痛折磨的林如海,氣色逐漸好轉起來。
“敢問神醫。”又能做起來的林如海,疑惑的詢問“這是什麼東西?”
“這是內功,通過修煉所練出來的內力。”
在這個沒有武俠的世界裡,王霄說的這些林如海完全不懂。
不過他卻是知道事情的核心“既然內力可以救治老夫,神醫為何不一次做完?”
“林大人有所不知。”
王霄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認真的解釋著“內力是需要通過經脈進行承受與運轉的。可林大人的經脈早已經固化阻塞,隻能接受一點點的內力用來陣痛與活力。而打通經脈這種事情,不但非常麻煩困難,同時也是極為危險。尤其是以林大人此時的身體狀況來說,大概率還沒打通經脈,人就已經沒了。”
“再有就是。”
王霄頓了下,目光環視四周眾人。
林如海心中了然,揮了揮手“你們先下去吧。”
婢女,侍妾,賈璉他們紛紛帶著好奇的神色離開了房間。
等到人都離開,房門被關上。林如海這才認真的看著王霄,等著他說話。
而王霄則是舉起手,指向了不遠處的一扇窗戶。
林如海目光微動,起身過去直接推開了窗戶。
一個婢女正蹲在窗外,豎起耳朵在偷聽。
沒過多久,趕過來的大內侍衛們,就將哭喊求饒的婢女拖走。
王霄看著麵色難看的林如海,笑著說“林大人,內力隻是治標,沒辦法治本。輸入內力可以讓大人暫時恢複活力,緩解疼痛。可病情的源頭依舊是沒有解決。”
林如海挑眉“源頭何在?”
“中毒。”
王霄毫不猶豫的說“林大人,你是中了慢性毒藥。”
林如海的反應有些奇怪,他沒有質疑也沒有發怒。而是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後,林如海長歎口氣“唉~~~”
王霄好奇的詢問“林大人知道?”
林如海擺擺手“我不知道,不過也可以猜的出來。”
走回床榻上坐下,林如海說“神醫,你知道國朝這些年的鹽稅收入是多少嗎?”
不等王霄回答,他就自顧自的說“林某來揚州城上任之前,每年的鹽稅收入已經跌至二百萬兩。可你知道嗎,太祖皇帝的時候,天下人口還沒現在這麼多,那時候的鹽稅都是超過千萬兩的。”
王霄想了想說“是鹽商?”
“對。”
林如海點頭“這些鹽稅,都是被鹽商們用私鹽吞沒了。”
他起身向著北方拱手“林某受陛下重托,前來這裡整頓鹽務。披肝瀝膽,絞儘腦汁。嚴厲打擊私鹽,總算是逐步把鹽稅提升起來。去年的時候,已經是有五百餘萬兩之多。”
王霄笑了起來“鹽商們不會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吧,畢竟這些鹽稅在他們看來,都該是屬於他們的才對。”
“正是如此。”
林如海長歎口氣“為了和這些私鹽販子們鬥法,林某的兒子,妻子都已經被害死。現在他們對林某下手,林某也是能猜到的。”
王霄悠悠然的說“那林大人,你是想死還是想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