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夜晚，整座城內都是火光四起濃煙滾滾。數不清的關中漢子們手持火把，將整座城都給點亮。
天亮之後，大批人群開始出城逃亡。
除了金人之外，更多的還是城裡的百姓們。他們可是很清楚，在這種混亂的局麵之下待在城裡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而城門之所以沒有關閉，一方麵是因為關中漢子們沒有組織也沒有懂得戰場經驗的領袖。
另外一方麵，懂得這些的王霄，卻是故意放開城門。
“你就這樣走了，城裡的人怎麼辦。”
出城的馬車上，白素貞轉頭看著身後越來越遠，被濃煙與火光籠罩著的城池“你把事情挑了起來，就這麼不管他們了？”
“你若是聖母。”坐在車轅上駕車的王霄，頭也不回的回應“那你就回去幫忙，想做什麼做什麼。如果是聖母婊，那就閉嘴。”
白素貞神色變幻不定，看得出來很想要收拾王霄一頓。
看在傅清風的麵子上，王霄還是為她解釋了幾句“城裡金人的抵抗力量已經被我瓦解，他們掀不起浪花來。接下來就是那些關中漢子們自己內部推舉領袖，然後掃蕩四野鄉裡。將那些外來的牲畜們全都趕出去。這裡麵，已經沒有我什麼事了。”
白素貞下意識的說了一句“為何要如此對待那些金人，不都是凡人嗎。”
然後，她就看到了王霄轉頭，淩厲的目光宛如利刃一般掃視著她。
那種可怕的壓迫感，讓白素貞不由自主的後退，坐在了青蛇身邊。
王霄沒有說話也沒有動手，轉頭回去繼續駕車離開。
白素貞抬手拍著自己胸前的小可愛，悄然鬆了口氣。
沒辦法，王霄之前給她帶來的壓力實在是太大。僅僅隻是看了她一眼，就給她一種仿佛要窒息般的感覺。
王霄沒揍白素貞，那是因為他知道白素貞是修煉的白蛇，並不懂得人世間的這些恩怨情仇。
不知者無罪，第一次無心之失給予警告就可以。
王霄的目光還是看向了天空。
天庭的神仙們並不是瞎子，昨天晚上城裡這麼大的動靜，他們肯定是察覺到了，今天必然是會嚴密查詢。
王霄很清楚，天庭之所以如此勞師動眾的對付自己，並非是因為他們接受了金人的信仰，金人那邊是信薩滿的，跟天庭什麼的毫無瓜葛。
真正的原因在於，天道注定是要由金人滅北宋的，也是注定金人要被蒙兀人滅掉。
這就像是設定好的程序，天道牌計算機要按照這個既定的程序運行下去。
而王霄的出現，以及對金國的毀滅性打擊，就像是病毒一樣毀壞了既定的程序，也讓天道牌計算機陷入了混亂之中。
天庭的神仙們，猶如維護程序的安全軟件一樣，見到病毒當然是要清除掉。
因為他們是依附於天道而存在，一旦天道被破壞導致出現了無法預料的結果，甚至到了天道崩潰的話，那天庭也將隨之完蛋。
天道這台計算機的運行能源，來自於萬千凡人的信仰。
因為萬千凡人們相信有天道存在，才會有之後的一切。
可若是有一天凡人們不再相信天道了，那一切也都將改變。
當凡人喊出了‘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時候，也就意味著天道崩潰的開始。
當然了，現在還遠遠沒到天道崩潰的時刻。這些安全程序們，依舊是在儘心儘力的尋找著病毒，並且試圖在病毒進一步擴大之前消滅他。
通往隴右的大道路旁，有一座破破爛爛的路邊茶寮。
店家是個小老頭，正在忙前忙後的給茶寮裡的客人們上茶水。
茶寮外麵有裝滿貨物的大車，還有一些拉車的馬匹被拴在不遠處的樹林裡，有馬夫正在照料它們。
而商隊的其他人，都是聚集在了茶寮裡，一邊喝茶吃乾糧，一邊熱火朝天的談論著之前發生在長安城裡的事情。
這些人的話語之中，滿是傾佩之色。
因為誰都沒有想到，一群手無寸鐵的百姓，居然打垮了駐紮城內的上萬金兵，還把整座城都給占了，同時開始向著四野鄉裡掃蕩，這實在是太誇張了。
曾經那麼可怕，可止小兒夜啼的金人，什麼時候變的如此脆弱了。
最後有人得出了結論‘金人藥丸。’
就在這氣氛熱烈的時候，身後背著兩把劍的王霄出現在了大道上。
他的目光先是停留在了不遠處那些不停嘶鳴轉圈的馬匹身上，之後才邁步走入了這間茶寮。
店家小老頭眼神一亮，急忙小跑著上前“客官，吃點啥。”
王霄安靜的看著他，片刻之後微微一笑“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