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塗鬆,那確實,就算是轉給陳梓妍,他也不會舍不得。就如陳梓妍所說,他本來也不打算接著帶塗鬆了。而且,能順勢獲得陳梓妍一個人情,也挺值得。
“行啊,你都親自來找我了,這個麵子我肯定得買啊。”周平安笑了起來,“不過,你不是正在全公司挑藝人嗎除了塗鬆,就沒有彆的看中的了”
周平安仍然忌憚陳梓妍看中成海和李治百,把人搶過去。
跟陳梓妍競爭,周平安是一點信心都沒有,這位可太傳奇了。
陳梓妍看了他一眼,讓他感覺自己的心思被看了個乾淨。
她笑了笑,說:“放心吧,還是那句話,我向來不喜歡搶彆人的藝人來帶,你們重點培養的藝人,我不會搶。”
-
李鵬飛不在學校,陸嚴河一個人去了食堂吃飯。
外麵天氣太冷了,陸嚴河去操場溜圈的次數都變少了,寧願在教室裡麵悶著,也不想出門。
隻要一出教室門,這風就跟刀子一樣刮過來,都不是凍人,是傷人。
“欸,誰把這個箱子打開了”陸嚴河在自己座位上看書的時候,忽然就聽到江海天驚訝地問。
箱子
陸嚴河回頭看去。
江海天指著李鵬飛課桌下麵的快遞箱。
周圍人都看向這裡。
陸嚴河也低頭看去,才發現,原本用膠帶封好的快遞箱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從中間劃開了,因為仍然是折好的,不明顯,仔細看才能看出來,這快遞箱已經被人打開過了。
他不禁皺眉。
上午他一直都在教室,沒出過門,就中午去吃午飯的時候離開了,吃完就回來,這個快遞箱肯定是在他離開的時候被人劃開的。
但是陸嚴河去食堂的時間比較晚,很多同學都已經從食堂回來了,教室人不少,如果有人跑過來打開快遞箱,應該有人看到才對。
“誰打開的啊”江海天轉過身,麵向全班,大聲問道。
班上同學這才看過來,很多人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江海天指著這個快遞箱,“有誰看到是誰把這個快遞箱拆開的嗎李鵬飛的快遞,是誰這麼無聊,趁著他不在拆他快遞啊”
沒有人說話。
高三教室裡沒有監控,無法查證,如果沒有同學看到的話,那就查無此人了。
陸嚴河思索了片刻,轉頭問坐在周圍的同學,剛才有沒有看到有人到李鵬飛的座位來過。
但大家都搖了搖頭。
“不知道。”
“沒看見。”
“我也剛回教室。”
……
中午的時間,大家出去吃飯的吃飯,在外頭跟同學聊天的聊天,沒有人會專門注意李鵬飛的課桌。
而且,因為班上的飲水機在後麵,前排的同學打水都要往後麵來,也不會有人覺得奇怪。
陸嚴河給李鵬飛打了個電話。
“喂咋了”李鵬飛接通電話,問。
“你快遞剛才不知道被誰拆開了,你買的是什麼,我看看有沒有丟東西。”陸嚴河說。
如果丟了東西,那偷走東西的人就是那個私拆快遞的人。
李鵬飛震驚不已,“還有人拆我快遞哪個傻逼啊”
陸嚴河:“就是不知道是誰,中午大家都吃飯去了,也沒有看著。”
“無語了,我就買了副手套,準備送給……”李鵬飛說著,又遲疑了一下,“我準備送給徐子君的,我看她都長凍瘡了。”
陸嚴河露出驚訝的表情。
他打開這個快遞,看了一眼,裡麵確實是一副手套,而且很明顯,透過透明的包裝袋,裡麵是一副粉紅色的女士手套。
陸嚴河恍然大悟。
難怪陸嚴河要寄到學校來,又不肯放到劉老師那兒去,還支支吾吾的不肯說是什麼。
萬一被人知道了,肯定要懷疑他這是偷偷談戀愛了,要送給女朋友的。
他並不懷疑李鵬飛是喜歡上徐子君了。他對李鵬飛還是比較了解的,李鵬飛要是喜歡上了誰,肯定瞞不住。他給徐子君買這個手套,估計就是前段時間突然注意到了班上還有這麼一個女生,家境不怎麼好,現在冬天到了,手上還長了凍瘡,所以想做個好人好事,送人一副手套,就這麼簡單。
“隻是一副手套是吧,行。”陸嚴河說,“東西還在,沒丟。”
他掛了電話,對江海天他們說:“就一副手套,東西沒丟,雖然不知道是誰拆了他的快遞,就這樣吧。”
東西沒丟就行。
江海天十分不解,“也不知道是誰乾這種事。”
“是不是故意的”應和田忽然想到什麼,“今天我們上午還在說李鵬飛買的這東西,不敢寄家裡去,可能是一些不想被他家裡發現的東西,有人覺得這裡麵真是一些小黃片什麼的,所以想要偷偷打開看看”
江海天聞言,震驚地看著應和田,說:“誰這麼饑渴”
應和田又猥瑣地笑了。
“那這可能性就大了。”
“……”
陸嚴河陷入沉思。
或許不是為了看那些東西,而是為了確認裡麵是不是那些東西
陸嚴河忽然看到羅子程也正在看著他們這邊。
陸嚴河一看過去,羅子程馬上就把頭轉了回去。
“……”
算了,反正東西也沒丟,管他的。
這時,李鵬飛又給他發來了消息:你不要告訴彆人,這手套是給徐子君的,要是他們知道了,肯定唧唧歪歪,想歪。
陸嚴河:知道,沒跟彆人說,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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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陸嚴河在徐子君的手上看到了那副手套。
他笑了一下。
也不知道李鵬飛是什麼時候送出去的。
不過,天是真的降溫了,越來越冷。
尤其是早上,陸嚴河從開了暖氣的公交車上一下來,這寒風如潮水一般湧過來的時候,他感覺自己仿佛就跟中了冷凍魔法一般,全身上下都會一個激靈,暖和的身子瞬間冷下去。
陸嚴河希望這個冬天趕緊過去。
他知道了塗鬆被陳梓妍看中要求的消息。
這個消息在星娛經紀公司引起了軒然大波,包括在他們風誌的幾個人裡也同樣如此。
連塗鬆自己都很懵,不知道為什麼。
塗鬆說,他甚至連申請表都沒有交,因為覺得自己肯定不會被陳梓妍看中。
大家都說塗鬆走了狗屎運。
這個消息並沒有讓他心中產生太多的波動。
反正他的申請表已經交了,陳梓妍會不會看中他,他也不知道,能被看中當然最好,不能也不強求。
陸嚴河現在的重心一直放在學習上。
畢竟距離高考越來越近了,他覺得自己要考上振華或者玉明,還有很多地方需要提升,現在尚不具備那個實力。
但在這個時候,陳梓妍卻主動地加了他的微信。
陸嚴河看到這個好友申請的消息時,都有些詫異。
——我是陳梓妍。
他懷著驚訝的心情通過了陳梓妍的好友申請,握著手機,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她打招呼。
喊陳小姐不合適,梓妍姐更不合適,難道喊陳女士
陸嚴河猶豫來猶豫去,最後的稱呼是“您”:您好,我是陸嚴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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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得很大,中午下課以後,很多學生從教學樓魚貫而出,將地上厚厚一層雪踩出了難看的泥濘。
陸嚴河與大部分人反向而行,往校門口走。
昨天加了陳梓妍的微信以後,陳梓妍也沒有跟他說彆的,隻問他今天會在哪,然後就約他今天中午在學校附近一個咖啡館見麵。
沒想到今天的雪下得這麼大。
走到校門口的時候,陸嚴河就看到自己肩膀上積了一層雪。
他不得不頻頻地拍打落在自己身上的雪,以免回頭融化了,浸濕衣服。
陸嚴河走出校門,按照地圖的指示往兩百米開外的咖啡館走去。
腳凍得冰冷,走在雪地裡,仿佛失去了知覺。
幸好不遠,走了兩分鐘就到了。
推開門,一股暖氣撲麵而來。
陸嚴河感覺自己瞬間就活了過來。
陳梓妍坐在裡邊一個靠窗的座位。
她其實本身也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長長的大波浪卷發,一張大方又大氣的臉,明麗動人,穿白色夾克棉襖,腳蹬一雙大長靴,坐在那兒,像一幅大片拍攝現場。
周圍好幾個人都在偷偷看她。
陸嚴河走過去,喊了一聲:“您好。”
陳梓妍正看著窗外怔怔發呆呢,見到陸嚴河,點了下頭,示意他坐。
“還沒有吃午飯吧”她將菜單推到陸嚴河的麵前,“看看吃什麼,咱們邊吃邊聊。”
咖啡館隻有一些三明治和沙拉可以點。
陸嚴河要了一個熏雞肉三明治。
陳梓妍招了下手,馬上有服務員過來了。
她要了一個熏雞肉三明治,一份全素的沙拉,一份水果拚盤,然後又給陸嚴河點了一杯拿鐵。
“可以了。”陳梓妍看菜單很快,幾乎沒有猶豫,連報了幾個名字給服務員,就將菜單一合,還給了他們。
等服務員走了,她看著陸嚴河,問:“你現在成績怎麼樣”
“還行,上一次考試考到了年級60多名。”陸嚴河說。
“目標是哪”
陸嚴河頭一次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出這兩個名字:“振華和玉明。”
陳梓妍的反應雖然沒有彆人那麼難以置信,但眼神中的驚訝也還是一閃而過,確實,任誰都很難想象陸嚴河會真的把這兩所頂級學府作為目標。
“我看過你的直播間,我以為你是在作秀,沒想到你還真是在學習。”陳梓妍問,“為什麼不參加藝考參加藝考的話,對你高考分數的要求就低很多了。”
陸嚴河說:“參加藝考需要參加很多的培訓,我沒有那個能力和條件去參加。”
“你和周平安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想要把你逼走”陳梓妍問。
“啊”陸嚴河一愣。
“你不是跟他簽了一份解約協議嗎高考之後,你就將跟公司解除協議。”陳梓妍說,“這件事雖然保密,但已經有人告訴我了。”
陸嚴河尷尬得一批。
他本來還以為陳梓妍不知道這件事,想著如果陳梓妍真的想要帶他,再拿著這份解約協議去跟她說後續怎麼處理的事情呢。
沒想到人早就知道了。
“哦,不好意思,我以為你不知道,因為之前跟平安哥溝通的時候,他說要對所有人保密。”
“這讓我很好奇,他為什麼要把你逼走。”
“我也不知道。”陸嚴河誠懇地回答道,“我問過他,他說是有人不希望我在娛樂圈混,所以才給公司上層施壓了,但我其實來自一個很普通的地方,也隻有一個很普通的家境,我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希望我離開娛樂圈,這也讓我一直很困擾。”
陳梓妍:“那可不是希望你離開娛樂圈那麼簡單,我聽說你在今年九月份的時候,還被人推下河過差點死了”
陸嚴河震驚地看著陳梓妍。
為什麼陳梓妍連這件事都知道
陸嚴河難以置信。
陳梓妍擺擺手。
這時,服務員把三明治、沙拉和咖啡送上來了
兩個人的對話暫停了片刻。
等服務員走了,陳梓妍才接著說:“很顯然,在你身上還有你並不知道的事情。”
陸嚴河皺起眉。
“現在先不管這個,這個對你動手的人藏在暗處,也不敢冒出來,你自己多注意點,至少不要再去這種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之境的地方。”陳梓妍說,“今天我找你出來,我想你也知道是什麼意思,我對你挺感興趣,也有帶你的想法,如果你隻是一個普通的藝人,哪怕是跟周平安有不和,這都無所謂,可現在顯然有一隻我們都不知道是誰的大手在背後阻擋著你待在演藝圈,這說明你未來即使留在演藝圈,也會有很多的麻煩,我在考慮,如果帶你的話,到底是回報更多,還是麻煩更多。”
陳梓妍開誠布公的話反而讓陸嚴河無話可說了。
“我……我自己都不知道以後會麵臨什麼樣的麻煩,我也沒有辦法跟你說,這些麻煩不會出現。”陸嚴河笑了笑,“肯定很多人都想要得到你的青睞,成為你的藝人,我也一樣。”
陳梓妍饒有興趣地打量著他,問:“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如果你仍然要留在演藝圈的話,你還會麵臨這樣的生命危險”
陸嚴河搖頭,說:“我被人推下河的時候,已經出道兩年,在演藝圈都已經是查無此人的狀態了,與其說是我出現在演藝圈所以麵臨了生命危險,我更願意相信,是因為我已經過氣到無人問津的地步,所以那個人才敢動手,在那之後,他再也沒有出現過,而警方也沒有查到任何關於那個人的線索,如果有一天我紅了,被大量的媒體和粉絲關注,他還敢動手嗎”
陳梓妍微微一笑,問:“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有著完全超出你想象的力量去阻止你,打壓你,甚至是繼續威脅你的生命,逼你退出演藝圈,你會放棄嗎”
“未來的事情我說不好,但現在我不會,麵對那隻不知道藏在什麼地方的黑手,如果我隻是一個普通人,我才是真正的沒有自保之力。”陸嚴河說。
眼前的這個少年,看上去還是青澀的,他有一種少年人很少有的沉穩,卻又因為年輕而不顯得有城府,當然,他看上去也是真的沒有城府。
最讓陳梓妍感到驚訝的,是他說的這些話,他呈現出來的狀態,顯然是一個善於思考並且思考得很多的人。
陳梓妍觀察陸嚴河已經差不多有一個月的時間了。
自從在《黃金時代》試鏡現場注意到這個人,之後又陸陸續續地看了很多他的信息、資料,陳梓妍發現,陸嚴河最近這幾個月的變化與前麵兩年比起來,大得有點不可思議。
但是,也正是最近這幾個月的變化,讓他身上出現了一種吸引陳梓妍的特質。
陳梓妍是個老派的經紀人,可能年輕一點的經紀人已經習慣了現在的明星經紀模式,更相信公司的包裝、人設的製造、標簽的營銷,但陳梓妍是從過去那個明星經紀時代走來的,她仍然保留著過去那個時代的一些習慣,比如挑藝人,要看這個人身上有沒有吸引人的特質。
特質是個很玄乎的東西,不是個人才藝,也不是才華,有的人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但就是不招人喜歡,粉絲少,有的人什麼都不會,但舉手投足間散發出來的魅力卻又吸引人,完全就是玄學。
首先,陸嚴河這張臉長得好。
小生臉。
五官端正,不濃眉大眼,也不過於清秀,適合各種戲路。
其次,他聲音條件不錯,唱歌有少年質感。
雖然現在音樂市場不景氣,但是,一個演員會唱歌,無論是影視劇的ost還是各種大型活動或晚會,都能幫助他獲得更大的曝光。
最關鍵的,是他的努力和勤奮,並不給人逼迫感。
這是一種天賦。
一個人比周圍人更優秀、更努力、更勤奮,是會給人造成壓力的。
陸嚴河能夠每天在直播間直播學習,收獲很多人跟著他一塊兒自習,這是一種魅力。
同時,他能夠在短時間內取得這麼大的進步,而不被班上同學產生敵意,更是另一種魅力。
對陳梓妍個人而言,陸嚴河有讓她去培養的興趣和動力。
一個經紀人如果自己對這個藝人都沒有什麼興趣,那還怎麼向合作方推薦
這時,咖啡館的門又一次被人從外麵推開。
陸嚴河所坐的位置背對著門口,因為感覺到一陣寒風湧來,他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看到了已經有數十天沒有見過的袁宜,在她身後,是蘇素。
陸嚴河有些驚訝地看著他們。
他本來早以為這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已經解決了,結束了,沒想到竟然還沒有。
陳梓妍問:“你認識他們”
“嗯,那個男人是我的曆史老師。”陸嚴河解釋。
陳梓妍說:“我對你確實有猶豫,還沒有想清楚,所以今天要見你一麵,跟你聊一下,坦白說,我現在仍然沒有一個確定的想法,你是我所有看中的人裡麵,情況最為複雜的。”
陸嚴河笑了起來,搖搖頭,說:“沒事,如果你最後沒有選擇我,我也不會覺得意外。”
“那你可能就真的再也做不了藝人了。”陳梓妍說,“我是你在星娛唯一能夠讓那個解約協議作廢的人。”
“解約了也沒有關係。”陸嚴河說,“那個時候,我肯定已經考上振華或者玉明了,我自己會寫歌,我也有直播間,我的社會形象很好,有兩麵由警方授予的見義勇為錦旗,我未必是其他經紀公司非常想要簽約的人,但我想,一時半會兒還沒有人能夠讓我徹底離開這一行。”
陳梓妍笑了起來。
“你嘴上說著我不選擇你,你不會覺得意外,實際上,你還是在向我推銷你自己啊。”
“為什麼不呢”陸嚴河坦然地承認,“我希望能夠由你來擔任我的經紀人,今天是我第一次跟你麵對麵交流這件事,儘管我現在偽裝得很淡定、沉穩,實際上,我充滿了懇切,希望能夠得到你的青睞,我知道,如果你願意做我的經紀人,我可以從此專心致誌地走這條路。”
陳梓妍啞然失笑。
——一個人如果這麼一本正經地告訴你,他緊張,並希望得到你的青睞,你腦海中浮現出關於這個人的樣子,一定是有點唯唯諾諾、緊張不安的,可他連呼吸都沒有急促,說的每一句話都平緩、有力,一時之間,你甚至不知道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但你卻並不介意,那你就必須承認,你的心中已經做出了選擇。
陳梓妍正要開口。
忽然,一陣驚恐的尖叫聲劃破整座咖啡館。
陸嚴河和陳梓妍震驚地轉過頭去,眼前發生的一幕,令他們都晃了神。
尤其是陸嚴河,看到眼前這一幕的一瞬間,手腳冰涼、發麻,難以置信,又難以做出反應。
袁宜手中拿著一把銀質小刀,捅進了坐在他對麵的、蘇素的胸口。
紅色的鮮血湧出來,將他身上的白襯衣迅速染紅了一大片。
蘇素滿臉的震驚、錯愕與痛苦。
“蘇老師!”陸嚴河終於反應了過來,大喊一聲,同一時間跳了起來,朝蘇素那邊跑去。
周圍矗立著驚慌的、不敢靠近的人群,他們看向這裡的眼神充滿恐懼、不安。
袁宜在這片騷動聲中,平靜地看著蘇素。
“你既然說我是精神病,那我捅你一刀,應該沒關係吧”
陸嚴河已經衝過來了。
他臉色慘白地看著蘇素,想伸手扶住他的肩膀,但是卻又不敢伸手。
因為袁宜的手還握在刀柄上。
她半站在蘇素的對麵,居高臨下地對著蘇素微微一笑。
“當初是你說要愛我一輩子的,你失言了,這是你欠我的。”
袁宜鬆開了手,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陸嚴河感覺自己的手、腳、嘴唇、臉頰在顫抖。
他看著蘇素,看著這個年輕英俊、溫文儒雅的老師臉色幾乎瞬間失色,難掩痛苦。
忽然間,他想起什麼,朝吧台喊:“快喊救護車啊!”
袁宜輕描淡寫地說道:“彆喊了,他死不了。”
她看向蘇素的眼神裡有著一種哀莫大於心死的冷酷。
蘇素終於開口了。
他瞪著袁宜,說話的力氣都顯得氣若遊絲,卻帶著一股恨意,說:“你、真他媽……是個瘋子!”(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