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夏老師的就是傳統文學。”
“我說的是現在那些傳統文學雜誌上的,你肯定沒有讀吧?”蕭雲說,“我幾乎有一半都讀不下去。”
陸嚴河哭笑不得。
蕭雲“我有一個建議,當然,隻是我自己的,像我這樣的人,其實很想有人給我推薦一些書,現在網絡上資訊雖然豐富,但是信息也很多,都不知道誰說的是真的,誰說的是違心的,如果你們《跳起來》能夠每期都做一個推薦欄目,尤其是有推薦人和推薦理由的那種,對我來說會非常有用。”
陸嚴河陷入沉思。
“還有網絡也是,我其實可愛讀網絡了,就是太長了。”蕭雲說,“然後各個平台都有主推的作品,我愛讀的呢,又沒有那麼主流,很多大熱的作品吧,我知道它們為什麼受歡迎,也明白它們好在哪兒,但我自己就是讀不下去,因為不是我喜歡的,如果能夠專門的板塊給我們介紹一些不那麼有名的、但是好的作品,那就好了。”
蕭雲所說的話在陸嚴河的腦海中盤旋了好一會兒。
晚上,陸嚴河就聯係了陳思琦,把蕭雲的話跟陳思琦說了。
“我在想,我們是不是確實可以專門做這樣一個欄目呢?”陸嚴河說,“之前做的是石夏老師這種已經非常出名的作家了,那像一開始的家鎮哥和明音姐,他們是新人,不是很有名,但是作品我們很喜歡,我們可不可以做這樣一個欄目,找名家來推薦他們的作品?”
陳思琦“找名家推薦?”
“比如石夏老師有沒有認為現在還不為很多人知道的優秀作品,或者是優秀家,如果石夏老師願意,可以請他在我們雜誌上來做推薦。”陸嚴河說,“其他的人也可以,我相信肯定有很多的老師都是有愛才之心,願意提攜有才華的人,我們去做這樣一個窗口,你覺得呢?”
陳思琦“可以做著試試看。”
“不限於江印出版社出版的書,各個出版社的書都可以。”陸嚴河說,“現在有閱讀習慣的人確實越來越少了,如果可以通過這個欄目,讓他們對一些不知名的作品和作家產生興趣,那也有很大的意義。”
陳思琦點頭,說“我知道了,可以做,但這又要開一個新的欄目,現在就我們幾個人,大家手上的工作很飽和了,這又是一個新的工作量,我們編輯團隊要繼續加人了。”
“那就加吧。”陸嚴河說。
“你覺得是招正式的全職編輯好,還是像美編一樣,從學校裡找學生兼職好?”陳思琦問,“如果要招正式的全職編輯的話,不像我們這幾個人都是在校學生,是還要給他們交五險一金的,我們暫時沒有正式的財務人員,都是我在處理這些事情,會很複雜。”
“招兼職?”陸嚴河說,“如果可以的話。”
“如果是招兼職的話,就必須從自己熟悉的人裡找,或者請他們推薦了,否則很不靠譜,我們這本雜誌,可是要跟很多名人打交道的,碰上心術不正的,容易出事。”
“哇哦。”
“你哇哦什麼?”陳思琦問。
陸嚴河笑著說“你思考得很周全,我完全沒有考慮過這些東西。”
“那是當然,我不就是在給《跳起來》做大總管?”陳思琦說,“聽著頭頭是道,其實都是紙上談兵,我都想要去江印出版社實習一段時間,真學點東西才好,可惜他們春節又放假了,可惡。”
陸嚴河“你可以的,最艱難的起步階段我們都度過了。”
“起步階段可不是我們最艱難的時候,因為你,我們的起步階段已經是最輕鬆的時候了,接下來的一年才是最艱難的時候,怎麼也要讓《跳起來》站穩腳跟才行。”陳思琦說。
陸嚴河“靠你了。”
“你自己加油。”陳思琦說,“你的演藝事業越成功,我們《跳起來》的後台越厚,越沒有後顧之憂。”
“我努力。”陸嚴河說。
“掛電話了,劉薇安敲門了。”陳思琦忽然說。
“好。”
-
陳思琦掛了電話。
她看向門口,臉上的笑容淡淡地褪下,喊了一聲“你可以進來了。”
劉薇安打開門,走了進來。
她仍然是那一副武裝到頭發絲的精致裝扮。
都已經是晚上,快要入睡的時間,可劉薇安精致得仿佛可以直接去攝影棚拍雜誌封麵。
她對陳思琦露出微笑,問“剛才在跟陸嚴河打電話嗎?”
“對啊。”陳思琦點頭。
劉薇安臉上浮現出了曖昧的笑容,“你們兩個人已經確認關係了嗎?正式在一起了?”
陳思琦麵無表情“關你什麼事。”
劉薇安“你爸想知道。”
“那你讓他自己來問我。”陳思琦一點賬不買。
不過,陳思琦現在麵對劉薇安有了一個很大的變化,那就是不再直接表達“連一句話都不願意跟你說”的厭惡。
她的臉上出現了一種類似於清風拂過水澗的輕盈,說著不買賬的話,但沒有一點激烈的情緒了,其自若的神態,讓劉薇安都愣了一下。
陳思琦這一次回來,讓她大吃一驚。
“你現在做主編了,成了名人,那麼多人都是你的讀者,你的粉絲,你爸都不知道怎麼麵對你了。”劉薇安笑著說。
“哈?”陳思琦錯愕地看著劉薇安,怎麼都沒有想到,劉薇安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我是變成怪獸了還是變成其他神奇物種了?”
劉薇安還想要說些什麼。
陳思琦“你打住吧,我跟你沒有什麼好說的,不管你怎麼解釋,怎麼偽裝,你對我做過的事情,我心裡麵清清楚楚,至於這個家,你們歡不歡迎我回來,我都不是特彆在意,現在你應該也清楚一件事,你們管不住我了,那麼,好歹為了我爸多活幾年,你跟我就相安無事地相處好了,井水不犯河水。”
劉薇安的神色一瞬間仿佛被冰霜覆蓋,有森然寒氣。
陳思琦“至於該是我的東西,一分都不能少,你也彆指望我放棄,以前我是想過直接走了,一了百了,我不屑於分這份家產,不過,現在我改主意了,憑什麼我要因為你的態度而放棄屬於我的東西呢,我媽去世前清清楚楚地說了,屬於我的那份,怎麼都得是我的,這份家業可不是你陪我爸掙下的。”
劉薇安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說“我從來沒有想過把該屬於你的那份拿走,思琦,你太敏感了。”
“那是因為你們拿不走。”陳思琦冷漠地看著她,“真以為我不知道我媽的遺囑?到我二十二歲那年,我媽留下來的股權就會直接完整地交到我的手上,而不是暫時由我爸代管。”
劉薇安抿著嘴唇,沉默不言地看著陳思琦。
“以後你也彆來我這裡作秀,惡心。”陳思琦說,“你最好彆來惹我,真惹急了我,我就把股權給賣了,到時候公司貶值,你們的資產縮水,我一個人反正不在意,你能不在意嗎?”
劉薇安忌憚地看著她,“你彆亂來。”
“我不亂來的前提是你彆亂來。”陳思琦雙手抱在胸前,“現在你可以出去了。”
劉薇安深深地看了陳思琦一眼,仿佛有一道陰翳落在了她的眼底。
陳思琦坦然地迎接著劉薇安充滿陰翳的眼神。
-
從玉石俱焚的想法,到現在有了真正不在意的底氣,陳思琦知道,如果不是《跳起來》的成功,她其實很難克服自己的心魔——即使從小就厭惡劉薇安,抵觸劉薇安,發誓要離開,可內心深處仍然是位於下風的弱勢,因為這份弱勢,無法作出理性判斷,更無人教她做出理性判斷。
做《跳起來》,帶來的不僅僅是一份收入那麼簡單的回報,而是“看世界”的機會,是擴充她的視野,讓她見識到天地之廣。見識增長了,就知道自己曾經隻是待在一座小小的井底,那些沉澱在心底的憤怒、失控與仿佛隨時要跟這個世界玉石俱焚的衝動,也都像是燒完的灰燼,隨著風飄遠了。
-
讓陸嚴河沒有想到的是,雖然蕭雲是一個很樂天派、平時看上去也非常愛表現的姑娘,但演戲的天賦算不上高,在現場演戲,經常被陳玲玲罵得狗血淋頭。
陸嚴河都已經習慣了陳玲玲的作風了,聽到蕭雲被陳玲玲罵的那些話,仍然感到尷尬。
尤其是陳玲玲罵蕭雲的時候,很少避諱著彆人,當著全劇組的麵罵。
“你喜歡一個人就是這種樣子嗎?靠擠眉弄眼來表現你的喜歡嗎?我隻看到你做作的表情,感受不到你的喜歡!”
“陳有容是一個受過良好教育的古代女性,不是一個市井長大的小姑娘,你站要有站相!”
“你自己聽聽你的台詞,一句十八個字的台詞,你能聽清楚幾個字,你嘴巴是張不開還是怎麼回事?”
……
蕭雲到劇組以後,從第一場戲開始,就迎來了炮火般的批評。
她人都被罵麻了似的,再不見剛來時的歡快。
但陸嚴河和郎俠兩個人卻得益於她,很多場戲都能有第二條甚至第三條的機會。
陸嚴河還擔心蕭雲的心態會崩潰,畢竟陳玲玲這種風格,即使是他們男生都難扛得住。
但蕭雲雖然跟霜打的茄子一樣沮喪,卻沒有崩潰,反而逼著自己開始研讀劇本,鑽研人物,沒戲的時候就自己找個角落待著練台詞,找他們排練。
陸嚴河就沒有見蕭雲被罵哭過——不是他瞧不起女孩,是他聽見陳玲玲罵的那些話,都覺得會哭。
“太可怕了。”陸嚴河甚至聽到陳雯雯她們幾個小姑娘私下湊在一起的時候,這麼說過。
陸嚴河有心想要幫蕭雲一下,可是也無從幫起。
演戲這種事情,隻能靠演員自己。
演好或者演不好,全都是在於演員自己的悟性和努力。
其實,蕭雲自己也挺委屈。她是頂替甄虹語來演的這個角色,臨時接演,劇本沒有提前研究過,人物也沒有,很不熟悉,出錯是難免的,然而這些解釋在陳玲玲麵前也無從說起。蕭雲她自己給自己的定位就是一個職業演員,既然是職業演員,不管什麼理由,沒演好就是沒演好。
蕭雲下了狠功夫來啃劇本。
除了演戲的時間,其他所有時間都用來啃劇本,排練。
幸好陸嚴河也好,郎俠也好,都願意陪她一遍遍地排練。
而隨著春節的臨近,今年的春節聯歡晚會的消息也開始滿天飛,成為時下娛樂圈最受關注的事情。
從主持人陣容到表演嘉賓,從一排出現藝人到二排出現藝人,各種消息,關注度極高。
在這種情況下,《鳳凰台》的熱度也終於慢慢降下去了。
黃城由衷地鬆了口氣。
-
這天,難得出了個太陽,雖然還是很冷。
陸嚴河拍完一場戲,到了飯點,於是回休息間吃飯。
鄒東去拿了盒飯過來,正要吃,陳梓妍忽然來了。
陳梓妍今天過來沒有提前跟陸嚴河打招呼,讓陸嚴河有些驚訝。
“梓妍姐?”
陳梓妍跟陸嚴河點點頭,說“《十七層》的演出協議要你簽字,協議的具體條款終於過完了。”
這是京台的大戲,被陳梓妍給拿過來的。
陸嚴河點點頭,放下筷子,從陳梓妍手中接過協議,認真地讀了一遍,簽下自己的名字。
陳梓妍說“這部戲會放到明年夏天開拍,因為是十二集短劇,拍攝時間隻有五十天,正好趕上你暑假。”
陸嚴河點頭。
“另外就是《寧小姐》這部電影,我跟賀函還有劉畢戈一塊兒碰了個麵,本來是想要叫上你的,但你那天有戲,沒空,就我們仨先聊了聊。”陳梓妍說,“他們本來是準備三月拍的,可一直沒找著女主角的人選,我給他們推薦了明蘭,他們覺得不合適,所以開機時間會推遲。”
“行,這部電影我的戲不多,應該幾天就能拍完。”
“是的。”陳梓妍點頭,“以後有這樣的角色,可以給你多接幾部,好好磨練一下你的演技,還不耽誤你時間。”
陸嚴河笑著點頭。
“梓妍姐,你還沒有吃午飯嗎?要不你也跟我們一塊兒吃盒飯?”他問。
陳梓妍點頭,“行啊。”
“東哥,麻煩你一下。”他對鄒東說。
鄒東會意,起身出去。
陳梓妍等他出去了,才說“陳墨那邊終於有動靜了,這段時間,她的賬戶進來了兩筆錢,那個賬戶是海外的一個賬戶,來路不明,加起來正好十萬。”
“那豈不是沒辦法知道是誰指使她往我筆記本裡植入木馬了?”陸嚴河問。
陳梓妍搖頭,“越是這樣,越證明那個人謹慎,連給她轉錢都要從海外的賬戶走,生怕留下痕跡。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們做得再謹慎,總是有聯係的,有聯係就可以追蹤到,我找人黑了陳墨的手機,已經拿到了她最近半年的通話記錄和手機裡麵的所有聊天記錄。”
陸嚴河震驚地看著陳梓妍。
“這樣可以嗎?”
陳梓妍“說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當然不能這麼做,可想要調查清楚到底是誰在背後這麼對付你,就必須這麼做,我自己排查了一遍,這三個人最可疑,因為這三個人不是她這個層次一般會直接接觸到的人。”
她從包裡拿出一個信封,交給陸嚴河。
“這是這三個人的資料,你找個沒有人的時間再看。”她看了一眼門口,示意陸嚴河,“目前也暫時還不能完全信任,明白嗎?”
陸嚴河點頭,收了起來,“明白了,梓妍姐。”
陳梓妍“看過以後,什麼都不要做,也什麼情緒都不要露出來,不要打草驚蛇,主要是你自己要注意這三個人和他們身邊的人,萬一有個什麼情況,彆再傻乎乎地因為彆人寄來的一封匿名信就大晚上的跑去偏僻的河邊,還被人從背後推了下去,連彆人長什麼樣子都沒有看見。”
陸嚴河尷尬地捂住自己的臉。
“我知道錯了,彆說了。”
陳梓妍笑了笑,抬起手,下意識地想要摸一摸陸嚴河的頭,但因為陸嚴河戴了發套,她的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來,最後落在了他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
-
一月的最後一天,陸嚴河又在劇組迎來了另外兩個來探班的人,賀函和劉畢戈。
劉畢戈說,賀函一定要親眼看一看他。
這一天,陸嚴河隻有三場戲要拍,下午四點就會收工,所以他就讓鄒東訂了一個餐館,準備帶他們去吃個晚飯。
然而這兩人下午兩點就來了,手裡還怪模怪樣地提著一份禮物——幾罐堅果。
陸嚴河“……”
劉畢戈穿著黑色大衣,仍然是那種寫字樓裡的精英範兒。
賀函則跟視頻裡一樣,隻不過終於把他那到脖子的長發給剪短了,沒那麼長了,大冬天的,穿著寬鬆的黑色長款羽絨服,可以完全融入《鳳凰台》的劇組,《鳳凰台》劇組的組服就是黑色長款羽絨服。
“我還有一場戲要拍,得等兩個小時。”陸嚴河說。
“沒事,你拍你的。”賀函說話語調有點吊兒郎當的感覺,他好奇地打量著四周,“還從來沒有來過古裝戲的劇組看過。”
陸嚴河這邊又來了兩個人探班——大家不知道他們的身份,隻當是陸嚴河的朋友。
賀函和劉畢戈也沒有打算要介紹自己的意思,一部戲都還沒有拍出來,他們也懶得說自己是導演和製片人,一旦這麼說了,彆人肯定會問,拍過什麼戲啊,他們就得說,還沒有拍呢。
但他們兩個顯然對片場很感興趣,一直在好奇地看各種設備,聊一些陸嚴河聽不懂的話題。
黃城來找陸嚴河,問他們是什麼人。
陸嚴河就跟黃城簡單介紹了一下。
黃城一聽是陸嚴河下部戲的製片人和導演,有些驚訝,因為這兩個人他從來沒見過,也不認識。
陸嚴河看到黃城臉上詫異的表情就猜到了他在疑惑什麼。
“他們還沒有拍過戲。”陸嚴河說,“之前都在法國電影圈工作,沒有在國內。”
黃城聞言,恍然,點頭。
一聽就知道了,做藝術片的。
黃城對這兩個人瞬間就沒有興趣了。
畢竟不在一個圈子混的。
“是主演嗎?”黃城問陸嚴河。
以陸嚴河現在的名氣和地位,一個藝術片,主演怎麼也拿得下的。
但陸嚴河卻搖了搖頭,說“不是,隻是一個客串性質的配角,兩場戲而已。”
黃城驚訝不已,看著陸嚴河,似乎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問“陳梓妍怎麼還會讓你接這種角色?”
“是我自己想要接的,我看過劇本,覺得很有挑戰。”陸嚴河說。
黃城聞言,猶豫片刻,卻沒有再說什麼。
在黃城眼中,陸嚴河就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新演員,所以還不清楚他作為一個演員,能夠在第一部戲遇上《黃金時代》,並且在播出的時候就小爆了一番,是多麼幸運。
多少演員,一部戲的紅利吃個四五年。
《黃金時代》這個角色對陸嚴河來說不說四五年,兩三年肯定是能吃的。更彆說他自己本身就因為其他方麵很出名了。
這個時候跑去演一個藝術片的配角?
黃城想不通,理解不了。
陸嚴河拍完今天最後一場戲後,收工,卸妝,帶著劉畢戈和賀函去飯店。
到飯店就已經五點半了。
夕陽已經快要沉入地麵,天色將黑。
北方的冬天,天黑總是這麼早。
陸嚴河跟他們兩個都算比較熟了。
鄒東不喝酒,他們三個開了一瓶白葡萄酒喝。
酒是陳梓妍之前帶過來的。
當時陳梓妍就說“車裡要時常備兩瓶酒,以防什麼時候需要。”
現在果然就用到了。要不然臨時在這種小飯店裡想要喝到這種品質的葡萄酒,基本彆想。
賀函說“我回來之後才知道你有多紅,連地鐵上都有人在看你的劇。”
他說的是《黃金時代》。
陸嚴河笑了,說“你是趕上了《黃金時代》正好在播,不是我紅,是這部劇很紅。”
劉畢戈說“你就彆謙虛了,這小子賊得很,聽說你是個大明星,馬上就跟製片公司提高了製作經費的報價。”
“啊?”陸嚴河一愣。
賀函說“你來演的話,他們樂意追加一點投資,為什麼不呢。”
陸嚴河問“那我的片酬會漲嗎?”
賀函“這話說的,咱們追求的是藝術。”
劉畢戈對陸嚴河說“知道我跟你說這人有點無恥,不是在騙你了吧?”
“你總是敗壞我的名聲,難怪我這個年紀了才有機會第一次做導演拍電影。”賀函吐槽。
“你不如先從自己身上找一找問題。”劉畢戈反擊。
陸嚴河笑著說“你們三十歲出頭就能做導演,已經很厲害了。”
畢竟在國內,很少有比他們更年輕的導演了。
賀函說“幸好國內還是有人識貨的。”
“法國電影圈的蛋糕,自己人都不夠分的,怎麼還會給我們。”賀函說著就搖頭晃腦,“不過,國內也很煩,開口閉口就問能不能拿獎。”
劉畢戈說“你做藝術片,不衝著拿獎去,難道還衝著票房去啊?”
“庸俗啊。”賀函嫌棄地看了劉畢戈一眼,“算了,等我這部電影拍出來,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名利雙收。”
“哦,名利雙收就不庸俗了?”劉畢戈毫不客氣地將眼睛斜向賀函。
賀函“我可沒有說過我不是個庸俗的人,那我庸俗了還不能說你們庸俗了?”
陸嚴河認真地點頭,對劉畢戈說“他確實無恥得理直氣壯,臉皮厚得讓我明確地認識到一件事。”
“什麼事?”
“就這樣了你還願意跟他做朋友,你應該也沒有你平時表現得那麼道德高尚。”
劉畢戈“什麼鬼?”
賀函笑得前俯後仰,“這才叫臭味相投!你一眼看穿了真相,這家夥就是裝得一副精英範,實際上也是個憋了不知道多少壞的家夥。”
劉畢戈“嗬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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