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照著希望的操作,將咖啡粉放到過濾紙上,然後用熱水衝下去。這隱隱約約的,好像是好幾年前的化學過濾實驗。
我衝了個大概,就跟著希望停下來了。希望把過濾杯的咖啡倒到了杯子裡。
我也跟著倒。
我問:“這樣就可以喝了嗎?”
還是那個年輕的小姐溫和地回了我:“如果陳先生覺得可以喝得下的話,就可以了。陳先生不是選了兩種苦豆子了嗎?我相信陳先生可以的。”
我連忙點了點頭,說:“謝謝!”
我像喝茶一樣抿了一小口。
在進口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了,那種味道我想我一生都不會忘記的。
苦澀得要死。我想,就算是給快渴死的狗喝,狗都不會喝。
我表情極為複雜,麵露難色,比想要上廁所但找不到廁所的人還麵露難色。
溫和但令我難堪的聲音響起,“陳先生!這味道應該適合你吧!”
我使出畢生所學,努力掌握表情管理。但實在是太苦了,我還沒緩過第一口的餘味,就已經不想喝了。
要不就倒掉算了?不行!這樣會不給希望麵子。人家請我來,我給她把台拆了?
我看了看那杯兩種豆子的咖啡,覺得胃裡麵翻江倒海!
“陳先生!你最喜歡的咖啡豆泡出來的,我想一定很合適你!你可一定要好好喝完呀……”
我此時此刻覺得這個聲音不再溫柔,而是邪惡,這個逼居然用這種最柔和的語氣說出最狠毒的話。
我憤怒地朝她看去,當然從臉上看,我麵無表情,但眼神的憤怒是藏不住的。
我想象著這個逼會被我綁起來,吊到了摩天輪上麵,讓她感受一下我喝咖啡的感覺。
我說:“是的!非常好喝,這位小姐應該不懂這種味道吧!”
我還專門加重了“味道”兩個字。
“好喝就多喝。”惡魔的聲音太無情了。
我見她也搞好了,說道:“要不這位小姐試試我這杯的味道?我們交換著喝?”
我沒想到她一口就答應了,還真給我嚇到了!
“這位小姐你真要喝?”我說是這樣說,但還是把眼前這跟答辯一樣的咖啡遞了過去。我一副死道友不死貧道的表情。
反正對待剛才嘲諷我的惡魔,我可以毫無道德。我更想幸災樂禍地讓她一樣難受。
“真的,拿來!”她爽快地接了過去,再狠狠地抿了一大口。
我直接被這個場景給嚇到了,她也麵露難色,一臉仿佛吃了好幾斤苦瓜的樣子。
我心想這人沒救了,跟傻子一樣。叫她喝還真喝呀?
她還是柔和地說:“陳先生的口味還真的……很奇特!”
她還是把咖啡遞還給我。
反正看到她體驗了和我一樣的感覺,我也氣就消了。但我看著還有一大杯咖啡,我道心差點破碎。
還是那個聲音,“陳先生如果覺得難受的話,可以放點糖!再加點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