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裡,我不斷地給李向言打電話,但無濟於事,那邊手機一直處在關機的狀態。
我內心有些焦急,知道拿著錘子的工人可不是吃素的,萬一產線機器真被砸了,那還是靜銘吃了大虧,市場占有迅速下滑。
我又給安排在那看庫存的小夥子一個電話,“喂……你那邊怎麼樣了?工人鬨起來了沒?”
“老板,鬨大了,姓李的不單單是壓榨的問題,而且還壓了一個半月的工資。已經小鬨起來了,幾個沒關係不知情的人都被暴力勸回宿舍了。老板,我要不要報警?”
“不用報,報了那邊也是協商和稀泥,李向言人呢?你能聯係到他嗎?”
“老板,他玩失蹤了,我聯係不上。現在工廠這邊隻有他老婆在跟鬨事的十幾個工人喋喋不休吵著。”
“等我馬上。這老畢登狡詐得很,讓女的出來吵……我先掛了。”
說完我立馬掛斷了電話,感覺頭都大了,咒罵著李向言這個老畢登乾嘛跟工人鬨得魚死網破,還讓女人出來擋事情,奸詐得很。
我隨後從口袋裡麵掏出了風油精抹到額頭上,深深呼出一口氣。
我不打算直接開到工廠,思索了一下,決定直接開到李向言的家裡。正當調轉汽車方向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來人正是李向言。
我一接通電話,那邊就傳來了哭訴聲,“陳老弟啊……恐怕完成不了單子了,我這邊出事了!”
我內心咒罵著這個老畢登,居然還一副委屈巴巴像是吃了大虧的樣子,壓了工人一個半月的工資還好意思向我哭訴。我一時間想不清楚這個老登到底要乾什麼。
我還是問“那你現在在哪?我過去找你。”
電話那邊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道“在工廠外麵的一家大排檔,我給你發個定位吧。我現在都怕那群養不飽的白眼狼,陳老弟啊,你說我當老板容易嗎我,給他們工作還不行,我表麵上風光無限,實際上早已慘不忍睹……”
我沒有急於接過李向言的話,覺得這個老畢登真敢說。要是不掙錢覺得難做,怎麼不直接將產線關掉呢。這逼真會演戲,要讓他去演林黛玉,估計得天天以淚洗麵。
我回道“那我過去,先掛了。”
隨後我加重了油門,往大排檔開去。
……
我終於是見到了李向言這個老畢登,他安排了包間,見我進了包間,便起身拉著我坐下,哭訴道“陳老弟……老哥對不起你,真對不起你。”
我反問道“怎麼個回事?我怎麼聽說你壓了人家工人一個半月的工資。”
“那也是情況緊急,我那也是沒辦法啊。陳老弟,你可以理解我的對吧?陳老弟,老哥我真的有心無力,你那單子產量大,單價小……”
我內心冷笑,但表麵開著玩笑調侃說“老哥該不會是故意安排的吧?讓我過來。”
“哎呦,陳老弟真愛說玩笑話,老哥都這樣了,哪有人將自己的生命安全給安排進去的,你說是不是這個理?老弟,我不管了,我不活了,我現在就跟那些工人拚命!所謂的老板我不當了。”
李向言說完,就站起身來,但遲遲沒有動身迅速出包間,磨磨蹭蹭的。我也沒有馬上拉著他,倒想看看他敢不敢跟工人們拚命。但就這情況,估計是說說而已。
我們就這樣沉默了大概十秒鐘,我還是起身做做樣子將他拉了回來,好言相勸道“李老哥,不行啊。你要是出了點事,那我怎麼辦呀?”
他回過身來,繼續哭訴道“那陳老弟,你絕對有辦法的對不對?你絕對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