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一名高手?
我很詫異地看向自己的手和胳膊,經聞小天這麼一提醒,才發現自己和以前是不太一樣了,渾身上下布滿了充沛的力量,整個人仿佛脫胎換骨一般,身體狀態更精神也更輕盈了。
“怎麼可能……”我仍舊很驚訝,“不止一個人說過我沒天賦的啊……”
“你確實沒天賦,我早就看過了……但有一種例外,人在經受巨大的精神刺激時,會無限爆發自己身體中的潛力……”聞小天瞥了一眼不遠處米來的屍體,聲音低沉地說“看來,是他幫了你啊……”
這些理論,我已經聽過很多次了,本來根本不抱希望,沒想到真的發生在了自己身上。
而促成這一條件的,正是米來!
我慢慢地轉過頭去。
米來當然已經死透了,屍體躺在月光下一動不動,四周的荒草在夜色下輕輕搖動,像是正在為他奏著一首悲傷的挽歌。
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死起來也平平無奇,一點都不驚天動地,甚至還有一些搞笑——誰的遺願是做鴨子啊——注定不會被人所銘記的。
但我會記得他,永遠都記得他。
我慢慢走過去,慢慢蹲下身子,慢慢撫摸著他的臉,兩行清淚不自覺地流淌下來。
“他也算死得值了!”身後,聞小天輕輕地歎著氣,“起碼幫助你突破了高手的桎梏……”
“聞館主,彆這麼說……”我低著頭,沉沉地道。
聞小天不說話了。
我寧肯沒有成為高手,也不想讓一個年輕的生命就這樣逝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慢慢地伸出手,將米來的屍體抱起,轉身跨過層層的荒草,朝工地外的方向走去。
聞小天讓人把裴帥的屍體收拾了,也跟上來。
一天之內,盛世武館死了一名教練、兩名學員,但洪家為了自己的聲譽,依舊要求隱瞞這件事情。
米來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了,不過洪家在經濟上還是很大方的,給了米來父母不少的錢,這事就算揭過去了。
米來父母是一對普普通通的農村老人,那天來了一輛破舊的麵包車,說是村上一個親戚家裡的車,一起過來將兒子的屍體拉走了。
就這樣,米來消失在了我的生活中,靜悄悄的像是從來沒出現過一樣。
和連死都悄無聲息的米來不同,我則獲得了巨大的榮耀和光環,盛世武館之中人人都知道我成為了高手,再見到我時自然是各種吹捧和諂媚,這回不僅可以正大光明地住單間,連日常的訓練都可以省去了。
甚至還受到了洪天賜的親自接見。
那天,聞小天給我打電話,讓我立刻到洪家去一趟。
單單成為高手,肯定是沒有這個待遇的,還因為我以一己之力殺了吳全安和裴帥,而且救出了教練王德軍——至於米來的死,在他們看來反而不值一提。
總之,功勞是巨大的,因此才能受邀到洪家做客。
洪家當然是極其有排麵的,在龍岩郊外包了半個山頭,起了一座碩大的莊園,且整座山都不讓外人進入。
一路上說“十步一崗、五步一哨”肯定過了,但也至少經過了七八道關卡,抬頭一看發現莊園還在半山腰。
“好家夥,住得比總統都謹慎!”我哭笑不得,繼續開車朝山上去了。
也就是在這時,手機突然響起,是向影打來的。
現在的我,有兩部手機,一部是自己的,一部是盛力的——雖然大多數手機都有雙卡雙待的功能,但為了防止自己搞混,還是一邊一個比較方便。
“哎。”我立刻接起。
“小漁,出事了!”不是特殊情況,向影肯定不會打電話的,她的語氣果然非常嚴肅,“麻雀被趙黃河抓起來了,非要和咱交換段航……”
仔細一問才知,龍門商會前段時間不是放假了嗎,眾人該約會的約會、該甜蜜的甜蜜,麻雀看著實在眼饞,便悄悄地跑去大理找方芸汐了。
我就想不明白了,他咋就對彆人的老婆那麼上心!
龍門商會的人絕對沒有一個蠢貨,但不知道為什麼,隻要是麵對感情,就普遍失了智。男的是舔狗,女的戀愛腦,離了伴侶就活不下去,沒有一個人能逃過這個魔咒!
麻雀當然也知道大理很危險,但他覺得自己去過一次了,小心一點肯定沒有問題。
結果就是這麼倒黴,高鐵剛一進站,恰好和準備出發的趙黃河撞個正著,於是分分鐘就被人家給拿下來。
大理雖然不大,但也絕對不小,更何況常年數以百萬計的遊客,誰能想到茫茫人海之中偏偏就遇到了他!
這不是倒黴是什麼?
命裡該有這一劫,老天爺都擋不住!
因為我早就把趙黃河拉黑了,他隻能輾轉聯係到其他人,要求龍門商會放了段航,否則就要殺掉麻雀。
麻雀已經被抓,再說什麼都沒有用,隻能想辦法積極地解救他。
“看來隻能聯係段航了。”我說“他不是還欠咱們第三個忙嗎?讓他暫時回到趙黃河的身邊吧,就算不想在華章商會呆了,隨後自己跑了就行!搞完這件事情,就和他兩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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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航死了。”
“???”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昨天就聯係過他,但一直聯係不上……後來輾轉打聽到他去海邊度假了,又詢問了當地的旅行社,說他之前出海釣魚,不幸遇到風浪,整艘船都翻了,人也就此消失不見……旅行社說,那個地方翻船,基本沒有生還的可能性了。”向影平靜地敘述著這一情況,顯然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
“!!!”我卻非常激動,“這也太離譜了,趙黃河怎麼可能信啊!”
“趙黃河確實不信。”向影繼續說道“我第一時間就把旅行社的電話,以及涉事新聞鏈接都發給他了,但他還是不信,堅持認為是龍門商會搞的鬼……”
“換我,我也不信!”我很無語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