鯨魚離開後。
李多魚也開著船離開了灘塗,陳冬青直接住在島上,而女記者陸小雨則趕著回去寫稿。
她覺得這篇報道,不單可以上報,還能向國外的雜誌投稿。
她對決定救下抹香鯨的漁民李多魚很是好奇,打算額外寫一篇稿件,專門講述這個年輕的漁民。
可沒想采訪他時。
他一直表現得憨憨的,就跟一個智力有缺陷的人一樣。
問什麼,都回答:
“是我小舅陳冬青教我的。”
搞得陸小雨很是鬱悶,隻能采訪水產研究所的陳冬青。
而陳冬青被采訪時,講了非常多違心的話,感覺自尊受到了傷害,但還是給李多魚偷偷豎了個大拇指。
難怪科長說,多魚這人可以處。
舢板船回港時。
碼頭那邊聚集了不少村民,見到李多魚後,便問道:“最後救下來了沒有。”
“救下來了,已經遊走了。”
“厲害,這都讓你給救下來了,功德一件,以後媽祖娘娘會保佑你的。”
“沒大家幫忙,根本救不下來。”
“嘖嘖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謙虛,不像你的風格啊。”
而李多魚並沒有跟村民們說,接下來,給母鯨的時間不多了。
一般這種擱淺的抹香鯨,就算被救下來,也不會活太久,因為內臟器官受到擠壓,估計已經損傷了。
估計那頭母鯨已經無法下潛捕食了,隻能吞食一些海麵上的小魚,李多魚隻是推遲了它死亡的時間而已。
希望它能順利把鯨寶寶給生下來。
聽到抹香鯨獲救後。
最不開心的,就是趙家兄弟兩人,現在,兩人都憋著一口氣。
滿腦子隻想賺錢。
而主要原因就是,隔壁的窮小子陳文超都蓋新厝有對象了。
而他們兄弟兩人卻啥都沒有,所以最近瘋一樣在賺錢,不管大魚小魚雜魚,他們都抓都賣。
不過努力乾活一段時間後。
兄弟倆發現,錢還真能賺到了,雖然還不夠蓋新厝,但隻要再拚幾個月,說不定就可以了。
半夜,他們兄弟兩人拿著手電筒,打算去紅樹林那邊,繼續搞點大青蟹賣。
李多魚和陳冬青兩人在井邊,直接穿著褲衩打水洗澡。
全身都是泥巴的李多魚,很想跳到井裡去洗,但要是被人知道的話,估計會被老李拿扁擔揍死。
李多魚打了桶井水後,直接當頭淋下,皮膚被炎炎烈日曬得灼燒感,瞬間消失了大半。
兩人衝完澡後。
便穿著褲衩坐在庭院的石條上,陳冬青掏出一包乘風牌香煙,抖了幾下,遞給李多魚一根煙。
接著,擦了個火柴,幫他點上,接著再點自己嘴上的。
抽了幾口後,陳冬青淡淡說道:“我們鄭所長,幫我拿到去島國技術交流的名額了。”
李多魚笑道:“恭喜,恭喜。”
陳冬青無奈歎息了聲,他知道自己能拿到名額,還真得多謝李多魚。
看了李多魚後,陳冬青問道:“再過一段時間,我得去鷺島海洋職業技術學院講課一個月,伱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李多魚伸了伸懶腰:
“不去,我就一個初中隻拿了結業證的文盲,自己都搞不清楚,還怎麼教彆人。”
陳冬青翻了個白眼:
“你就使勁裝。”
李多魚抽了口煙,好奇地看著陳冬青:“我就搞不懂了,你三天兩頭就往外麵跑,我小舅媽不跟你急”
陳冬青苦笑道:“怎麼可能不急,前幾天,還在跟我鬨離婚呢。”
離婚
在這個年頭,談離婚可是件大事啊,李多魚驚道:“都這麼嚴重,你還敢跑出來,晚上這都不回家”
陳冬青無奈笑道:
“前些天,我覺得她太煩了,就把這段時間賺到的工資、私房錢都給了她,瞬間就不鬨了。”
“女人啊,就這麼現實。”
李多魚皺眉道:“私房錢也都交了,那你現在豈不是一毛錢都沒有了。”
陳冬青翻出空空如也的口袋:“你舅都這麼可憐了,要不要接濟一下啊。”
李多魚笑得很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