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進入八月中旬。
西北地區的氣候乾燥得厲害,太陽更是熾熱無比,仿佛要把大地烤熟,連空氣裡都彌漫著燥熱的氣息。
李昊率領的西涼大軍屯駐在了地勢險要的沙口關,這兒可是通往雍州的必經要道,關隘地勢陡峭,易守難攻,猶如一道難以逾越的屏障橫亙在前方。
此刻,西涼軍在關內駐有一萬兵馬,而關外則陳兵六萬。
與之對峙的,是秦毅所率的護國軍與西域聯軍,他們在距離沙口關十五裡的地方安營紮寨。
不知不覺間,雙方已然對峙到了第五天。
就在昨夜,秦毅命人趁著夜色,用“神火飛鴉”去夜襲西涼軍的軍營。
那“神火飛鴉”帶著火焰呼嘯著飛向敵營,可誰能想到,剛一落地,西涼軍那邊就迅速反應過來,眾人七手八腳地用沙土去撲救。
西北彆的不多,沙子隨處可見,取之不儘用之不竭,沒一會兒工夫,大火就被他們撲滅。
此刻。
秦毅頭戴草帽,微微眯起雙眼,目光越過空曠的沙地,看向那高近五丈的沙口關。
關隘在烈日的映照下,越發顯得巍峨堅固。
秦毅眉頭微皺,心中煩悶。
這通園國師智冥,著實不是個簡單人物,仿佛對秦毅的行事風格了如指掌,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讓秦毅感覺像是拳頭打在了棉花上,有力使不出,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打破眼前這僵局。
“國公,他們這是鐵了心要死守關隘,想活活拖垮咱們呐!”
郭儀扇子蒲扇,滿臉擔憂地對秦毅道,“咱們接連經曆了好幾場大戰,士卒們早就疲憊不堪。加之這天氣熱得邪乎,大家夥兒的士氣越發低落。”
他擦了把汗繼續道“還有,咱這十幾萬人的大軍,每天糧草消耗那可是個天文數字,要是這麼拖上個十天半個月的,之前好不容易繳獲的那些物資,怕是都要見底了!”
李賢、蘇仁傑、鄧秀夫、童伯羽幾人聽了郭儀的話,也跟著點頭。
這幾日他們可沒少費心思,絞儘腦汁地想了各種各樣的計謀,可那西涼軍就跟看穿了他們的心思似的,任憑這邊怎麼折騰,就是不上鉤,牢牢地死守著沙口關,半步不退。
“彆急,車到山前必有路,辦法總會有的!”
秦毅打起精神說道,可那話語裡,終究還是透著幾分無奈。
就在這時,一陣風吹來,刹那間,地上的沙土被卷得漫天飛舞,一時間,灰塵彌漫,眾人趕忙轉身躲避這突如其來的風沙。
蘇仁傑反應稍微慢了些,那沙子就直直地往他眼睛裡鑽,隻感覺眼角傳來一陣微微的刺痛,就好像有無數根細小的針尖輕輕地觸碰著一般,難受極了。
他下意識地抬手就要去揉眼睛,這一揉可不得了,眼淚唰的一下就湧了出來。
眾人見狀,趕忙手忙腳亂地拿來水壺,小心翼翼地幫他衝刷眼睛。
童伯羽看著這漫天風沙,不禁長歎了一口氣“這西北的天氣,又乾燥,風沙又大,要是有個能遮擋沙塵的物件兒就好了!”
秦毅聽了,深有同感。
之前,他也被這細沙迷過一次眼,那滋味,彆提有多酸爽了。
好不容易等風沙過去,秦毅等人回到了中軍大帳,剛一進去,就瞧見裴幼薇正靜靜地等在那兒。
這天氣炎熱得很,裴幼薇卻穿著一身輕薄的白裙,那衣裙恰到好處地裹在她身上,將她那曼妙動人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儘致,宛如一朵盛開在夏日裡的白蓮,散發著淡雅的韻味。
隻是,她這衣著著實有些保守,僅僅露出那雪白的脖頸,就連鎖骨都藏得嚴嚴實實的,透著一股矜持的美。
眾人看到裴幼薇,便十分識趣地各自散去。
“小姨,您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