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他就說不能讓他來做誘餌了啦!
阮漸薑聞言立即閃到了元吹雲身側,隻見元吹雲捂著手臂疼的呲牙咧嘴,吱哇鬼叫。
他看了眼師弟那不算深的劍傷。
阮漸薑狐疑,“有這麼疼嗎。你沒帶藥?”
“疼,真疼。我忘了……”
阮漸薑隻好暫時放棄追究剛才的事,轉而給元吹雲丟了個藥瓶。
元吹雲抽空用眼神威脅著半空中的阮蔚:可惡!你收錢了!不許說!
阮蔚挑眉:行行行。
處理完莫名其妙的小師弟。
阮漸薑玉笛橫指向她,聲音溫和:“阮蔚,下來吧。”
“我放你走。”阮漸薑說著,麵色漸漸柔和,他迄今為止,還是過不去自己父親被流放的那個坎兒。
他從不奢求阮蔚兄妹的原諒。
他也不能原諒自己也在親生父親的罪責上推了一把。
阮河是為了他才做下這些錯事,儘管他不想要,但源頭是他。
阮漸薑這一年都在——
自我審判,自我折磨。
直到聽見剛才阮蔚向著自己說的那句話。
阮漸薑笑道:
“還有,方才在外麵,多謝你——”
話音未落。
“彆。”
阮蔚乾脆打斷,她聽了直笑,笑得有些肆意。
“堂兄。”
“你是個磊落人,我也就直言了。解不開的。我們的血緣關係,解不開的。”
我們之間因血緣而起的血海深仇也是如此。
所以,不要再想著能冰釋前嫌。
阮蔚目光澄澈,她隨手接住繞著飛的鏡蝶,笑容浮現,看上去有些天真、也殘忍。
阮漸薑明知齷齪而不作為是真,阮蔚算計讓他親手判父也是真。
阮漸薑聽懂的一瞬間臉色煞白。
元吹雲也感受到了大師兄身子的僵硬。
場麵尷尬至極。
阮蔚卻像個沒事人一般。
她隨手點了點琨音門二人左側,“堂兄。你和元吹雲一樣,不適合騙人。”
“裡邊那位,彆埋伏了。”
這下,元吹雲也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
仿佛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逗得阮蔚繃不住笑。
樹蔭梭梭間,一青綠裙裝的女修抱琴出現,她忍不住埋怨:
“我都說了彆埋伏彆埋伏,還不如直接上,打個措手不及才好!”
“她又不是萬劍宗那群呆子。”
沒等自己師兄弟回答,穆笙直接轉向阮蔚,她容貌很是清麗,如出水芙蓉。
女子看女子,最準不過。
她心知阮蔚是個吃軟不吃硬的。
穆笙揚起一個笑,大方問道:“你好啊。我叫穆笙,在琨音門排第三。”
她又忍不住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那呀?”
啊。
美人計啊。
穆笙沒猜錯,阮蔚確實很吃這一套。
阮蔚回以一笑,“阮蔚,蓬萊二弟子。”
“嗯……因為,剛才那個偷襲實在是太拙劣了。”
“音修不善強攻。但不論是元吹雲,還是阮漸薑,你們都知道劍修打音修有多輕鬆。哪怕我隻是築基,一對二也不完全會輸。沒有十成十把握之事,你們卻還是極儘拖延我的時間。”
“秘境裡隻有三天,這次的評分標準清晰明了。所有人都在爭分奪秒的斬殺妖獸。若非有絕對的把握,誰會把時間浪費在淘汰彆宗身上?”
“連環計可以,但同樣的計三連環就不行了。”
阮蔚娓娓道來。
她從第一眼看見元吹雲就知道不對。
一個本該避開自己跑的人,忽然大著膽子邀她合作。
一個心中有愧的人,忽然對她偷襲。
剛才敢偷襲,而後又擺出一副我愧疚了,我要放你走的模樣,豈不前後矛盾?
阮蔚斷定。
他們就是有十成十的把握讓自己淘汰,才會費時間和自己糾纏。
一個兩個打不過,那便三個四個!
可他們圍剿自己的同時,阮蔚也算牽製住了他們。
是以,阮蔚才會耐著性子和他們推諉,想要看看她這一會究竟牽製住了幾個。
她剛才悄悄看了眼命牌上的排名。
蓬萊仙宗此時位於第三,琨音門落在第七。
出於對常懷瑾等劍術的了解程度。
這一看就是蕭玄同乾的。
阮蔚:師兄威武!師兄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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