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話賴話也都說了,該罵的人也都罵了。
“恭喜。”
破冰之人出現了——
望溪行以手拱拳,看向阮蔚的眉眼清遠卻柔和。
她知道,是自己輕敵,而後又被激怒,失了原有的清明。
阮蔚聞聲便笑,“多謝。”
果然是望溪行。
也隻有望溪行有這樣的氣魄了。
雖然她看見,傅弈一早就衝著自己滋著個大牙嘎嘎樂了。
傻樣,怪好笑的。
但他不是首徒,萬劍宗也不像蓬萊仙宗這麼隨意,他不能越過自己的師姐發言。
望溪行回以一笑。
“大師姐你——”台下有弟子不服。
“噤聲。”
望溪行隨手將人一封,她眸中劃過絲絲寒冰。
望溪行的眉眼明明彎著,卻含著無數寒光射射,她溫和問道:
“萬劍宗,有孬種嗎。”
明明是疑問,卻好像帶著一種要將人頭蓋骨擰下來的氣勢。
在望溪行數年以來的苦心經營之下,她就是這一代不容商榷的領頭人物。
“沒……”“沒有,沒有的。”
底下緩緩地擠出幾個低聲回答。
望溪行見狀也不再多說,回過身對著台上的靜乾師叔微微躬身。靜乾挑眉,這孩子——倒是真的機靈。
就是出身太苦,扯了她的後腿。
有一就有二。
齊白芨嗓門大的嚇人,“恭喜啊阮蔚!終於把這群棺材臉踹下來了,下回換我們玄天閣上去看看唄!”
齊白芨喜歡贏,喜歡勝利,卻不喜歡自欺欺人。
他輸得起,放得下。
隻要是能把萬劍宗踹下第一的宗門就都是他們玄天閣的好兄弟!
阮蔚婉拒,“我挺喜歡這兒的,準備多待幾次。”
柳渡箏也終於整理好了思緒,她定定的看著阮蔚,“恭喜。”
阮蔚,“謝謝。”
柳渡箏卻順著阮蔚身後看去,她緊盯著池衿。
池衿敏銳的察覺到她的視線,於是他抬眸,不避不讓、不偏不倚的與柳渡箏對視了。
一瞬間,他淺色的瞳孔在陽光的照射下似乎更淡了幾分。
遠遠望去,好似琉璃。
視線相接的刹那。
又來了!
那種被蛇類死死盯住的陰森感,仿佛無數的陰暗濃鬱從四麵八方漫延了過來,將人緊緊包裹住,讓人無法呼吸。
柳渡箏挪開了眼。
池衿便也從善如流的低下了頭。
他沒注意到,柳渡箏的麵色有一瞬間的蒼白。
而就站在她身側的傅弈注意到了,他低聲問:“怎麼了?”
“……”
柳渡箏搖了搖頭,輕咬著唇,“沒事。”
傅弈雖疑惑,但四下環境不方便交頭接耳,便也隻好作罷。
柳渡箏垂著頭。
“恭喜,”
薑榕榕拉著南喬笑著說,“下次!下次要合作還能不能考慮我們望息穀?”
阮蔚,“可——”
“不考慮。”
握瑜一把將師姐扯在身後,像隻護食的小獸一般瞪著眼。
妖孽,休要搶我師姐!
穆笙橫插一腳,“咳咳——我們琨音門也不是不可以……都有過合作基礎了不是嗎?”
“我我我!”
顏子卿舉起雙手。
他順帶著拉起了師弟薑豫的手,四隻手一塊晃悠,“我們也行啊!天機樓卜命算卦一流,保證讓你一個坑都不踩,不準不要錢!”
池衿挑眉,“?”
天機樓這是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啊。
有一,有二,便有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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