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雷雲在下,月下神女迎頭而上。天幕下,深沉的黑色襯得麵前白衣染血的少女更加飄渺,在知曉了這通天雷劫是為她而來後,沒有人感到驚訝。
“轟——隆——”
一聲巨響,在巨聲響徹天地之前,阮蔚已經迎上了第一道雷霆。
一撞上,阮蔚就知道自己這次大意了。
丫的!
真他娘的疼啊!!!
她這鍛了五六年體的人都被這雷擊的渾身一麻,手腕反轉,甚至還克製不住的鬆開了長鞭。
喻之椿更是淒慘。
他痛的連聲音都發不出,慘叫堵在喉嚨,幾乎昏死過去。
阮蔚這雷劫本就與他無關,劈起他來更不可能留情。喻之椿當初結丹失敗就是因為無法堅定的選擇自己的道途,那天雷在他頂上打了幾個轉,駭的他滿臉煞白後才緩緩散去。
他對天雷,本就心存畏懼。
偏生阮蔚這雷比他當初那道還更恐怖些。
隻一霹靂,喻之椿的喉頭突然湧上一股如潮水般的猩甜血氣。血氣帶著滾燙的溫度,灼燒著他的喉嚨和口腔。內傷,這絕對是受內傷了!
他疼的整個人都扭曲了,連細長指節都忍不住抽搐著。
這一劈,他起碼要躺個三天!!!
結果阮蔚還猝不及防的鬆開了手,喻之椿整個人如同破布娃娃一般直直的自半空中墜落下去。
喻之椿沒忍住爆了粗口,“操……”
阮蔚居然敢鬆手!
她、她打算當著所有人的麵殺了自己嗎?!
想起方才浮屠塔中,那破空一劍,那直接將法顯捅了個透心涼的一劍。
喻之椿心中發涼,他忽然明白。
阮蔚是真的瘋,她是真的敢!
有點……後悔了。
早知道,就不跟她逞口舌之快了;早知道,就不選那丫頭做缺口了;早知道……
他總算知道師尊每回看著他這般嬉鬨時望過來的眼神是什麼意思了。
那分明寫著:你小子早晚把自己玩死!
耳旁是風聲呼嘯。
喻之椿垂而閉目,就在他以為自己會重重的砸在地麵時。
她又接住了他。
“死了沒……咳、咳咳。”
阮蔚咳嗽著,她趕在最後一刻,拎住了喻之椿的脖頸。
喻之椿的眼睫顫了顫,像是不知如何麵對阮蔚,他還是沒有睜開。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覺得阮蔚這個人非常矛盾。
看。
抓他一起挨劈的人是她,頂著天雷接住自己的也是她;詭異的,又能讓人明白她的做法,也讓人清晰的無法自作多情。
喻之椿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拜你所賜,沒死。”
“砰——”
既然如此,阮蔚直接將他丟在了地上,她又俯身咳了幾聲。
還沒等她下一步動作。
“小椿!”
秋濃日直接甩出一鞭,徑直將自家師弟動彈不得的身體拖了回來。
花解語接住了他。
看著懷中已然昏厥過去的小師弟,花解語抬眸看了眼阮蔚,抿了抿唇,到底還是沒說什麼。
遠處還在組織觀眾撤離的月華見狀,她歎了口氣,拍了拍朝見的胳膊,“你師侄還是手下留情了,謝謝。”
畢竟,是自家先挑事的。
對於阮蔚這一泄憤行徑,合歡宗並沒有什麼好說的。
十方大比,精神類影響的術法若是對嫡傳弟子使用,不論如何,結果自我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