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溪行什麼都沒說。
她微微低首,隻是在心裡歎了口氣,到底還是默許了自家師弟為愛的衝動。
可阮蔚隻是十分平靜的道謝,“謝謝,不過——”
“我不用你來提醒。”
阮蔚頓了頓,接著說,“那日,你幫著喻之椿了。”
或許是為了勝利,或許是臨時合作,或許傅弈並不知道喻之椿是奔著控製握瑜去的。
但沒辦法,事情已經發生。
“我不原諒。”
她的聲音很輕,卻重如泰山一般紙質的砸進了傅弈那顆好不容易才縫補起來的心。
阮蔚緊緊的盯著傅弈的眼睛,她一字一頓:
“我不原諒。”
傅弈的臉色瞬間慘白,他有些狼狽的偏過頭去,少年一向高昂的脖頸漸漸向下墜去,他的眼圈泛著紅。
可憐嗎。
阮蔚覺得傅弈大概是可憐的。
天命做的那些事,不止阮蔚沒得選,傅弈也沒得選。
隻是傅弈比她要更幸運,他正巧碰上了自己喜歡的相貌、喜歡的性格,於是他可以欣然接受這種既定的‘命中注定’。但阮蔚不可以。
從她明白的那一刻起,阮蔚就知道,自己絕對不喜歡傅弈。
心悸、跳躍、慌亂,她不會對傅弈這樣。
所以。
阮蔚不會在乎無關人員的感受、心情。
她是個很排外的人。
當阮蔚確定的那一刻,她就不會再留出任何餘地。
她不留退路,她隻要完整的愛。
作為公平,阮蔚也會嚴格的要求自己。
-
蓬萊仙宗第七次進入了石門。
小囚牛再一次蹲守在了荒蕪入口的位置,這時的它看起來已經很龐大了。
阮蔚站在它身邊,隻覺得自己好迷你。
現在的囚牛可不是他們前幾次看著就心軟軟的小哈基米了,換句話說,此時的蓬萊仙宗一行人在囚牛眼裡看起來才更像哈基米。
阮蔚有點感覺囚牛好像是把他們當童年玩具了。
就那種,會哄睡會陪玩的小玩具。
果不其然。
小囚牛一見著他們就興奮的貼了過來。
常懷瑾驚叫,“等等!!!你太大個了!彆、彆衝刺啊!”
囚牛充耳不聞,直接將常懷瑾撈了起來,用鼻尖去蹭了蹭他的臉。
它倒是知道自己力大,也比較的注意分寸,沒有太使勁。
蹭完一個就是下一個。
一連四下“貼鼻禮”。
輪到池衿時,他隻是冷淡的掃了眼囚牛。
囚牛便自覺的停下了腳步,它記得他不喜歡親近,也十分乖巧。
阮蔚輕輕的撫著囚牛的鱗片,她問:“你記得我們,那也記得其他人嗎。”
囚牛輕輕的哼了一聲。
池衿,“它說它記得。”
阮蔚看了池衿一眼,又扭過頭,有些可惜的看了眼囚牛身上的鱗片,“還是覺得哪裡不對。”
“它有點太不像簡單的幻象了。”
誰家幻象能無數次複活,記憶方麵還不會重啟的啊?
阮蔚就沒在書上見過這種類型的幻象。
而且,她覺得,這隻囚牛是有腦子的。
不是說它蠢的意思。
阮蔚是指它的情感很充沛。
人因為有靈魂,所以才會有大腦,有獨屬於自己的思考,可以延伸出各種各樣的情感,也是因為有靈魂,人的記憶才能夠得以延續。
麵前這隻囚牛。
很不一樣。
它就像一隻真實的、通過他們一次次進入石門而慢慢長大著的小獸。
它讓人不得不對它產生了情感。
從發現囚牛開始長大時,阮蔚就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麵對現在的它,自己能下得去手嗎。
答案太明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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