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所有人都已經走到了自己所能承受的壓力最頂峰的位置。
走到最前方的四個人不相上下,望溪行、傅弈、蕭玄同、池衿。
望溪行得益於修為強勁。
傅弈則是不知為何,就是硬走,他整個人紅到爆炸,看著也是到了極限的模樣。
但他偏偏就是走在了最前方。
柳渡箏見狀,氣的快要發狂,她口中正不斷念著:他是師兄他是師兄他是師兄、打不過打不過打不過……
池衿喘著粗氣,稍稍落後於傅弈半步。
蕭玄同亦然。
他們四個所承受的壓力是在場所有人中最多的,阮蔚一抬眼,就能看見蕭玄同已經紅成一片的脖頸。
她抿了抿唇,有些擔憂。
蕭玄同一向不喊疼,蓬萊仙宗又全是天生強種,阮蔚怕他會硬撐。
但有池衿在蕭玄同身邊,阮蔚又放心了些。
池衿……
他除了有點綠茶愛嬌、嘴上不饒人、脾氣顯而易見的爛、恃寵而驕、嫉妒心極強、心黑手狠等等小小的缺點之外!
總的來說,池衿還是靠譜的。
剩下的人零零散散,也有受不了這種擠壓的嫡傳寸步未動,他們也是咬著牙硬撐。
能當上十大宗嫡傳的,沒有廢物。
自然也沒有庸才。
心性、修為、天賦,皆是世間一等一之人。
阮蔚隻落後他們幾步,她深呼吸著,盤腿坐下。
量力而行。
她不能再進了。
幾步之遙,難如登天。
阮蔚甚至是比較善於忍疼的人,她的痛覺神經時而敏感時而粗條的。
但這時,她甚至顧不上自己的表情管理,疼的有些麵部扭曲了。
每一寸肌膚,每一根手指,每一個呼吸都在不斷地被看不見的壓力所擠壓的感受,真的很讓人窒息。
眾人紛紛盤腿坐下,極儘所能的調息著,梳理著自己的狀態。
大家都想參透了堅韌的意義,都想儘可能的多撐一會兒。
阮蔚盤著腿,閉目調息。
先天靈體不斷地運轉,她的身體在這股擠壓之下莫名變得更加凝實。
也是不幸中的萬幸。
阮蔚體內那一直有些飄忽不定的靈力潮,在這股外力的擠壓之下,漸漸的趨於穩定,終於開始慢慢的流淌在阮蔚的經絡之中。
這和被老祖捶打的效果也差不多了。
她身邊坐著的是柳渡箏和她的兩位師兄,再遠些還有不少人,她們都止步於此。
阮蔚的神魂強大,**卻比不上蕭玄同他們。
大家似乎是都找到了各自的極致。
偌大一處庭院中,除了火焰般的古樹在沙沙作響,竟無一人說話。
所有人,都在咬著牙硬撐。
-
秘境外。
又有人開起了賭局:
“哎來下注、下注!賭誰能撐到最後一刻!”
有人來問,“是押人還是押宗門?”
開賭局之人微微一笑,“都可。押人賠率高,押宗門賠率稍稍低些。”
賭場經久不衰的原因就是——在這個出身即被既定軌跡的世上,人人都偏信自己有那麼幾分運氣,人人都做著一夜暴富的美夢。
或許真有,但絕不是多數。
“我押我押!我押阮蔚!神女教,雄起!!!”
“那我就押柳渡箏!哼,誰家還沒個正主了!”
“你家冰塊臉!沒人氣!”
“你家還黑心蓮呢!看著佛陀,實則心狠手辣!”
“胡扯!”“是你先開始的!”
擁躉們吵個沒完。
“這兩波人,又來了……小哥,我押萬劍宗,老牌宗門的實力還是不容小覷的呀。”
“是嗎,那我押禦獸門吧。這次的小比聽說他們尉遲家本家也讚助了,尉遲兄妹奪冠的幾率還是很大的。”
“……你是在內涵尉遲家塞錢嗎。”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