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瑜安穩落地後才分出閒心打量四周。
她驚奇道:“哎,師姐,這裡看起來怎麼……這麼奇怪?”
阮蔚點了點頭。
臨時偷學的傳送陣果然沒什麼用。
下次再也不畫了。
費了她大半靈氣不說,這隨機傳送的地點還這麼的……該如何形容呢。
陰間。
這兒簡直就是陰間啊!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深黑色的沼澤地,遠遠望去仿佛是一個巨大的黑洞,吞噬著周圍的一切。沼澤地裡彌漫著一股腐臭和潮濕的氣息,讓人感到一陣惡心和壓抑。
沼澤表麵不時冒起一些氣泡,下麵似乎隱藏著什麼未知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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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萬丹穀掌門輕輕的咦了一聲,他沒見過這處沼澤大地。
阮萳之十分敏銳,他瞬間看了過去,“掌門?出什麼事了?”
萬丹穀掌門忽然從懷中掏出一張羊皮卷軸地圖來,他快速的將此地圖一攤,地圖懸浮在了十大宗掌門長老麵前。
地圖上,陸陸續續有數十個小紅點亮起,這些小紅點分布不均,皆是兩兩成對。
眾人紛紛不知他所為何意。
阮萳之的心裡卻升起了幾分極其不妙的預感。
像是兄妹連心。
他忽然看向水鏡,恍惚間,阮萳之甚至覺得阮蔚的麵容上漸漸浮現了幾縷黑氣。
月華不解,“這是什麼意思?”
萬丹穀掌門的聲音有些顫抖,“這是我為此次小比特製的藥穀地圖。這地圖上的紅點代表著各位嫡傳手中的傳送符籙的位置。”
阮萳之立即數起了圖上紅點的數量。
十……十八、十九……二十三、二十四……四十六、四十七……
四十七個小紅點。
可十大宗,每宗五名嫡傳,共有五十名。
偏偏、偏偏就少了三個!
萬丹穀掌門又一次顫顫巍巍的開口了:“諸位請細看,這水鏡中三位仙子所到之處,並不在我藥穀地圖的標注之上啊!”
阮萳之:“什麼?!”
他拍桌而起,腰間赤兔更是冒著熊熊烈火,蠢蠢欲動著。
阮萳之身邊的黑衣侍衛更是急切的問:“你把我們家小姐弄哪兒去了?!”
在阮家沒有人不知道阮蔚是先天靈體水靈根的事。
在阮家侍衛們的心裡。
阮蔚這個嫡小姐的行蹤可是頂天的大事!
阮萳之平日裡最操心的就是自己這個妹妹的安全問題,更彆提這時候,阮蔚人都直接給整的不知所蹤了。
丟了人的還有萬劍宗。
靜乾更不是什麼好脾氣,她的聲音直接變了調:“什麼叫不在你們藥穀之中?那她們這是傳到哪兒去了?!藥穀周圍不是布下屏障了嗎?”
萬劍宗是對萬丹穀客氣些沒錯。
但此時事關嫡傳,靜乾也沒了心思推諉。
萬丹穀掌門連忙擺手,“冷靜!二位冷靜啊!”
他指著還在努力工作著的水鏡,“我隻是說她們三人不在藥穀的地圖之上,沒說她們不在藥穀之中。”
“既然水鏡仍然能記錄她們三人的行蹤,而水鏡和鏡蝶都處在藥穀的屏障之中,說明她們三還沒出藥穀,隻是……”
阮萳之稍微冷靜了些,他沉聲問道:“隻是什麼。”
他手背的青筋微微崩起,像是正在努力克製著內心的暴虐。
阮萳之並不是什麼良善的人。
從他處理阮河的手段上就可見一斑了,他有謀略,懂手段,更彆提和親妹複製一般的心眼子了。
阮萳之的逆鱗,唯有阮蔚而已。
他緩緩地撚著自己的指尖,目光十分銳利的盯著對麵已經開始抹汗的萬丹穀掌門。
阮萳之想好了。
若是阮蔚在這兒出了一丁點事,他便要好好的鬥上一次十大宗,見識見識堂堂十大宗的威風!
靜乾也催促著萬丹穀掌門快快說來,不要藏著掖著。
萬丹穀掌門:“隻是、隻是她們身上帶著的傳訊符,恐怕是沒用了。”
“……”
萬籟俱靜。
場麵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不少人開始拿眼神偷瞄那已經麵無表情、周身氣壓也低的不像話了的,素以鐵血手腕著稱的年輕家主。
阮萳之的聲色冰寒,透著段段冷霜,“沒用了?”
他歪了歪頭,背後靈火點點竄起。